拜火教在南疆颇具威望,乃至于被当地百姓视若神明。而拜火教未洗白时候,杀人的勾当也没少做,自然也没什么节操。在很长一段岁月里,拜火教走的是野路子,洗脑当地百姓进行献金也是常有之事。
吸纳的南疆百姓的财富,拜火教就将这些银钱用于造神殿之上。
漫长岁月里,伴随历代教主的扩建,使得这拜火教神宫巍峨肃穆,令人心生敬畏。
然而拜火教教徒数代心血,此刻却在地脉之气发作之下,尽数化为乌有。
伴随木地脉的地脉之气发作,这一片建筑物也被植物吞没粉碎。
任踪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面颊火辣辣一片,实没想到拜火教近两千年扩建的总坛会毁在自己面前。
这对于他的教主生涯,自然也是重大污点,乃至于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更不能接受眼前的失败。
韦螺也恍恍惚惚,她若不是靠着法器傍身,此刻也已然化为植物了。
然而饶是如此,她也还是中了招。
实则活下来的拜火教徒,皆被木地脉“种子”寄身。
他们脖子、心口皆出现了一个圆圆的肉瘤。肉瘤中有一颗种子,细细的根须已然扎入了这些的血脉之中。
故而纵然有人用刀斩去肌肤上的肉瘤,也是毫无用处。
如今木地脉之气暂时平复,这些种子似也不再催化。
然而下一次木地脉发作之时,这些种子会再一次的催化,以人为土吸取养分。
蓦然,韦螺尖锐的嗓音顿响:“桑研,桑研!这一切皆是桑研弄鬼,你,你竟如此心狠手辣!”
桑研本来挣扎着带亲妹妹就此离开了,却未曾料想韦螺这样子说。韦螺这样子一嚷,顿时使得桑研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下,更使得桑研面颊微微一白!
她已经有韦螺pstd,这个女人似乎是她人生永远的噩梦,而且一直一直,都不会消散。
只不过饶是如此,在场修士也微微一怔。
桑研沽名钓誉,满口谎言,依仗几分姿色攀高枝。如此种种,这个女人当真有这般能耐?
此刻韦螺面色苍白,也宛如恶鬼,硬生生的透出了几分狰狞。
“不然为何我们个个被种子寄身,唯独她安然无恙?”
韦螺不提,一时也无人留意。如今众人的心中,顿时一凛。
在场修士,脖子或者脸蛋上,皆有被寄生的肉瘤。
唯独桑研,却是并无此等痕迹。
众人的目光,已然使桑研感觉到一股刻骨的寒意。周围森森恶意,似要将她吞噬,让她打了个寒颤。
而自己和怀中妹妹,就要被这巨大恶意硬生生撕碎。
桑研唇瓣也是白生生的:“我待人从无恶意,木地脉之事,我几次三番求肯教主。让他修复迷雾森林阵法,或者请来玄府相助。教主,我若心存歹意,为什么屡屡提醒?”
她慌乱的目光落在了任踪身上,好似落水之人捉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满眼皆是企盼之色。
现在教主应当知晓自己没有说谎对不对,她清清白白对不对?
可任踪心中一颤,旋即浮起了极复杂的感受。
不错,桑研是提醒过他,可是谁让桑研名声不好,所以他心生误会,并不肯相信。
他以为桑研是为了打脸韦螺,故而也是刻意献媚讨好。说到底,也终究是桑研自己名声不好,影响了他的判断。
这原本是一桩极能让人理解的事情。换做别人,本也不会信桑研。
然而此刻他若承认此事,岂不是让教中上下心寒。
他本是铁石心肠,触及桑研那双含泪眸子,竟似微微一颤。
然而任踪终究没有片刻的犹豫,口气蕴含几分厌憎:“事已至此,你竟仍然满口谎言。”
南疆骤遇大事,正需要他这位教主主持大局。此刻他若威望受损,对南疆并非好事。
那么,自然是为了顾全大局。
他只是十分残忍,狠狠将桑研手中木板夺走,再将这个女人一把推下水去。
桑研怔怔的听着,好似没反应过来一般。她一双眸子之中,却也好似有什么东西,终究碎了。
这个世界上,谁也不会为她说一句实话。
韦螺眼底流转了一抹阴狠的精光,她脸上沾染了粉末,如今也生了一个肉瘤。韦螺性子爱俏,也不觉伸手按住了脸颊。韦螺盯着桑研俏容,更不觉恶狠狠的生恨。
“杀了她,将大的小的都杀了。”
她嗓音因为尖锐而破音,却好似说出了在场的人心里话儿。
桑研这个妖女,颇多诡异,自也应当尽早除之——
一道冷冰冰的剑光掠来,那冷冰冰剑锋眼见要靠近桑研的身躯。
却骤然见一道身影匆匆掠入,李从鱼一剑挥去,恶狠狠将剑光逼退,站至桑研面前!
“你们做什么,你们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