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分明是楚玉薇自己勾结魔人,撒谎相欺,沾染一身的污秽,搞成如此局面。
于是乎,众人也不免想起了贺兰青之事,原来这位女弟子,就是当初包庇贺兰青之人?
贺兰青当初为了楚玉薇杀人,每杀一个女人,楚玉薇都能从中分得一丝好处。谁又能相信,楚玉薇当真不知情?
楚婉滢更指出,楚玉薇没有为包庇贺兰青之事,受到任何责罚。她私自逃脱,旋即就巴上了洛蕊仙子的大腿。无妄城为了顾及和玄府的关系,因而是退后一步,忍耐了事。
可楚凌霜的宽容,并没有换来楚玉薇的感激。这个女弟子反而变本加厉,更加的报复师尊,落井下石。
此刻楚玉薇更有意污蔑,将曾经的恩师置诸死地。
她不回报楚凌霜的种种恩惠,不思及自己曾经得到的无妄城种种资源。
此时此刻,楚玉薇居然给楚凌霜泼污水,简直是无耻之极!
楚婉滢干脆撕破了脸,直指玄府包庇楚玉薇,不肯让楚玉薇发誓证真,不知是何心思。
就连洛蕊仙子也饱受议论,她从无妄城抢人,如今竟也还诸多庇护。楚玉薇就算是她私生女,也不过如此。
若然楚玉薇当真是清清白白,验验又何妨,为何连发誓也是不敢?
楚玉薇瞧见了讯册上铺天盖地的指责,只觉得一股子黑暗铺天盖地而来!
从前旧事被这般翻出来,加上新的猜测。有人之前也怀疑过楚凌霜,可当他们知晓这个女弟子,和当初包庇贺兰青的是同一人,顿时也不这么想了。
此女脑回路很是清奇,断然不能以常情测度!若她是个正常人,又则会和贺兰青搅在一块儿,并且为了个杀人魔头痛哭流涕呢?
如此脑残,似乎做出任何事情也不例外。
楚玉薇手指拿着讯册,却也是不觉轻轻发抖。纵然并不翻阅,她也因此被这种责备闹得心悸头晕。终于,她按捺不住,将讯册如此扔去了一边。
泪水珠子不断从楚玉薇眼中淌落。
就连洛蕊仙子也心生疑窦,本来想再问问这个女徒,好在被宁子虚给拦了下去。
否则,以楚玉薇如此脆弱心性,只怕也是会被洛蕊仙子逼问出端倪。
若然知晓真相,洛蕊仙子定会自保,将楚玉薇弃之。
此时此刻,楚玉薇是这样子的脆弱,仿若轻轻一击,就能被彻底毁之。
楚婉滢咄咄逼人,那张网越发收紧,使得宁子虚感觉到一股子令他不喜的压迫感。
他自然亦是要反击的,此刻宁子虚的手掌,死死的攥紧了楚玉薇的肩头。
少女脆弱的面颊上,流淌了一抹恍惚,似犹自是游离于另外一个世界。
宁子虚那张面颊之上,也似流淌着一股子幽幽火焰,糅合成他面颊之上的愤怒、阴郁,以及浓浓担切。
他循循善诱:“玉薇,你和楚凌霜这么多年了,想来他终究有些不能见人的事情,你却清清楚楚?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再留什么情面。无妨,和我说一说?”
楚玉薇不免有些茫然,无措的抖动身躯,仿佛一只寻不到家的小兔子。
她唇瓣儿轻轻颤抖,低低说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师尊,不,楚城主,他一向很清白的。”
世事因果,也正是如此。
初来玄府时候,楚玉薇一身干净吸引力宁子虚全部的注意力。可这份干净,也不是平白得来的。她养在了楚凌霜的身边,有楚凌霜的庇护,不必经历什么考验和诱惑。而她身边,又有个最清正干净得师尊。
那么楚玉薇想要邪恶,也是没有机会的。
只可惜她的善良,也是如此的脆弱。也许赌气离开楚凌霜,是她一生中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她离开了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面对凶残的世界,被恶狠狠的撕了个粉碎。
而现在,让她动心的男人,正准备将她拉入一个漆黑的深渊,使得她万劫不复。
宁子虚舔舔唇瓣,凉丝丝的说道:“怎么会没有?玉薇,任何人都有不干净的。事到如今,你别替他留颜面。如今已然是你死我活之境!你呢,生得如花似玉,这般清纯可人,尤其你这一双眼睛多勾人。我就不相信,楚凌霜收你这么个听话的女徒,没别的什么想法。”
宁子虚这样子肮脏的猜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楚玉薇却听得毁三观,顿时也是惊恐摇头。
“他,他怎会如此?没有,没有,我和师尊是清清白白的。”
宁子虚凉丝丝的掐住了她的下颚:“有没有,还不是容你说话。除开这些,咱们还能说些别人,越是骇人听闻,别人越是喜欢。”
纵然楚玉薇对宁子虚迷恋已深,却也骤然生起一缕对宁子虚的厌恶之意,只觉得宁子虚此番言辞好生令人作呕。
她失声:“你让我污蔑师尊,如此,造谣?我不会这么做的。”
宁子虚手指用力,掐得楚玉薇下颚生疼,疾言厉色:“事到如今,哪里还容你如此软弱。你如今还能有别的选择?若无我替你挡风,你早便粉身碎骨。”
宁子虚一向对她很是温柔的。可是如今,他忽而便是如此发作。
楚玉薇顿时畏惧不已,下意识流露出讨好不安的神色。
而这雷霆之后,自然便是和风细雨安抚。打一棒子给颗糖,宁子虚自是有办法将此楚玉薇驯得服服帖帖。
他一下子又温柔起来,嗓音里好似有蜜糖:“玉薇,你也要学会长大了。”
仿佛他一切,都是为了楚玉薇好。
宁子虚轻轻伸手,将楚玉薇颤抖的身躯搂入了怀中。
而楚玉薇那点儿微弱的道德,是抵不住黑暗的诱惑的。她曾经也想自救,逃离过宁子虚。那时候她还有无妄城的赏识,有一个好师尊,有属于自己依靠,有离开黑暗的勇气。可是现在呢,她名声不堪,再无依靠。
她说是宁子虚的心爱之人,终究不过是宁子虚驯养成功的女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