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她好似小绵羊一般靠近了宁子虚,葱根似的手指轻轻揉揉宁子虚的肩头,带着几分试探之意:“仙首,不知道苏灵主,可会顺你心意?”

毕竟如今,对她最重要的就是青儿了。她虽然讨厌苏遮,可是为了贺兰青,她愿意去求一求。

不知怎的,宁子虚忽而生出了恼意,仿佛看出她想什么样子,一把将她狠狠抱起,放在面前几上。

茶水杯子被打破了,撒了一地凉茶。

然后,宁子虚面颊却挤出了温文儒雅的笑容,这般表情看得楚玉薇心惊,下意识一咬唇瓣。

真是个极品的伪君子!

“苏遮虽有异心,却终究是无妄城一脉,为全颜面名声,怎会应我?”

楚玉薇眼波轻轻颤动,一时三观被震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本来她不过是个小小的无妄城弟子,哪里懂得这么多门门道道。也可以说,楚凌霜将她保护得太好了,故而丝毫未曾沾染这世俗的黑暗。

原本在楚玉薇心中,魁都是铁面无私,掌律无情的。

哪里想得到,这些魁都灵主判人生死,却有诸般利益纠葛,需权衡利弊。那么自己这么个小小女弟子,若不依附于宁子虚,可当真被彻底碾压了。贺兰青也成为这些修士界大修博弈的牺牲品,不,决计不能!

她软乎乎的双手轻轻的按在了宁子虚的胸口,不觉泫然欲泣:“那又怎么救青儿,仙首,你答应过我的。”

楚玉薇忍气吞声,不得已讨好宁子虚。

宁子虚似觉得十分有趣,手指轻轻一拢楚玉薇的发丝:“玉薇,你也学会做戏了?不过,你这般讨好我的样子,我可真是喜欢得紧。”

楚玉薇面颊一红。

宁子虚的拇指慢慢的搓着自己手指头关节,含笑说道:“不必求这位苏灵主,我自有法子,使得这些魁都灵主投生投死。只不过,这桩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自然也要给他们一个台阶下。”

他人前温文儒雅,可私下对着楚玉薇,那温润眸中却也是不觉透出了一丝邪气。

宁子虚这样子说,使得楚玉薇双眸不自禁流转几分困惑。

“这位苏灵主是无妄城一脉,虽与我那夫人有些嫌隙,也不算为我所用。既然如此,我自是趁机松松土。”

宁子虚的手指,轻轻的按上了楚玉薇的肩头,一点点的收紧了自己手指,嗓音不觉微微有些暗哑:“你心里不是总是委屈,觉得自己远远不及阿滢,自惭形秽。我的小玉薇既然如此嫉妒,我自然要让她知晓,她不必羡慕任何人。”

他在心爱女子面前,将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踩在地上,好让楚玉薇心里舒坦一些。

楚玉薇面颊一红,犹自嘴硬:“我没有。”

只不过她对宁子虚那点儿失望、抵触,却不知不觉消失。一个男人,能待你如斯,又怎能不沉溺于其温柔之中。

楚玉薇怔怔凝视眼前如玉容颜,只怕天下女子,都无法抵御宁子虚的魅力。

这些日子,她精疲力竭,仿佛只要稍稍软弱一点,就能有一个让你安心依靠。

只要她依顺了宁子虚,什么都不用操心,这个厉害的男人都能为她打理得妥妥当当,能被他好好宠着。这份福气,是独独属于自己的,连楚婉滢这个名义上妻子都不配有。楚婉滢出身名门,又如何貌美痴情,可是仙首却并不喜欢她,谁让楚婉滢那般恶毒?

只要,她抛弃那么一点点所谓的自尊。

宁子虚那双眸子,好似深深的潭水,似要将她温柔的溺毙。楚玉薇蓦然一甩头,压下去心尖儿缕缕的异样。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内心,确实有些动容。宁子虚舍弃了光彩耀眼的楚婉滢,却选择了自己这么个平凡温驯的女子。楚婉滢这个所谓仙首夫人,未免也太可悲了。

可悲的仙首夫人此刻却轻轻打了个喷嚏,揉揉自己的眉心。

楚婉滢:女修也会感冒吗?

旋即楚婉滢轻轻的翻开了讯册,讯册中无妄城区,此刻不动声色,极稳当出现一条帖子。

无妄城问咎处咎灵使官方发帖,通告贺兰青第二桩恶毒凶案。

经查,无妄城弟子丁柔,系贺兰青所害,抛尸海中,妄图毁尸灭迹。

无妄城已然寻觅丁柔尸首,由验尸觅出凶手,诸般证据尽数转付魁都。

本来小沸的水,忽而变得大热,且好似被人扔了烧热的石头,发出热气腾腾的滋滋声。这让宁子虚好不容易熄的火,如今又熊熊点燃。

而这,只是楚婉滢其中一枚石子。楚婉滢深谙套路,料要慢慢爆。

宁子虚一番操作猛如虎,最近贺兰青也不再被各方修士恨得咬牙切齿,楚玉薇更收获许多同情。

不过如今,楚婉滢也要将这虚伪的人设撕下来,扔地下踩上几脚。

第027章

众修士本以为这桩凶杀已入尾声,没想到一切不过是开始。

这场大戏,现在方才缓缓拉开了序幕。

无妄城行事素来端方,而问咎处更是公布得毫无保留,一切诚实得可怕。

这其中包括,丁柔不满楚玉薇成为城主之徒,人前多次讥讽因而结仇之事。事端根源亦交代得清清楚楚,也并没有为丁柔洗个白。

也因这等口舌之争,贺兰青心生不平,有意替好姐姐出气,因而刻意接近丁柔。

他骗丁柔入海,以手段封住丁柔行动力,旋即将丁柔推入海水之中,要其生生溺毙。

问咎处的告示写得清晰,客观,并未夹杂什么旁支末节。

不过一些与丁柔相熟的无妄城弟子,却纷纷跟帖回复,补充了一些贺兰青行凶的细节。比如贺兰青刻意接近,讨好丁柔,处心积虑的谋人性命。

又比如丁柔生来畏水,直至她修为足以御器,方才解了当年的心魔。贺兰青哄出此节,故意将丁柔推入水中,此等用意,亦可谓极是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