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槿想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颤抖,但她无法控制。她觉得冷,很冷,那是一种从心底向体外散发的寒冷,漫过心脏,穿过骨髓,侵蚀着她体内的每一个角落。
她看到顾绵的嘴在动,但她听不清顾绵说了什么。寒冷冻结了她的大脑,让她连强撑着不倒下都难以做到。
“小槿!”
“小槿!”
牧槿倒下的那一瞬间,顾绵和陶锦同时伸出了手。顾绵先陶锦一步,她把牧槿接住,打横抱在怀里。
陶锦看了一眼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垂眸掩饰住眼底的那点失落:“车来了,把她抱到车上去。”
顾绵点点头,在陶锦的带领下上了车。
陶锦在副驾驶上,边系安全带边对司机说道:“去县医院,尽量快点。”
顾绵坐在后面,把牧槿抱在怀里:“小槿她不会有事吧?”
“不会,当然不会。”陶锦眉头紧皱,也不知道是在说给顾绵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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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牧槿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点滴顺着长长的输液导管一滴一滴流进她的身体。
牧槿突然晕倒,医院给的说法是发烧,四十度的高烧。
顾绵诧异于牧槿的高烧来得如此迅猛,但听医生说只要退烧就没事了,她又放下了心。
“你真的不回去换一身衣服吗?我可以叫司机送你。”陶锦递了一罐热咖啡给顾绵,在她旁边坐下。
“不用,”顾绵不习惯喝咖啡,只是捧在手上取暖,“我给我妈打了电话,让她给我带身衣服过来。”
陶锦喝了一口咖啡:“她们还有多久过来?”
“应该快了,”顾绵习惯性想看看手上的时间,却发现她的手表因为进水已经停止走动了,“从家里打车过来的话可能就十多分钟。”
“是吗。”陶锦两口把咖啡喝完,捏着罐子把玩了一会,“既然这样,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