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所有看起来值钱的东西全部被搜刮一空,最后沃嘉给他塞了几枚硬币,以确保他等待安排工作的这两天不会被饿死,奚蓝手里面拿着钥匙,兜里揣着几枚硬币,身上的防护服已经被脱下来了,只穿了件单薄的衣服,在昏凉的夜晚里冻得忍不住打颤,他加快了脚步缩短赶路的时间,只希望能够尽快把自己扔进可以遮风避雨的房间里。
不过显然他对于未来的猜想还是太过阳光灿烂,他顺着登记员的指示找到了自己的房间,等推开摇摇欲坠的房门走进去,他才发现这房间别说避雨,连遮风的标准都达不到,整个屋子大概只算得上是个木板搭成的隔间,里面简单地摆放着一张床,连桌椅也没有,床边是个漆黑的炉子,奚蓝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照明系统,直到他从柜子里面找出了一盏破旧的油灯。
奚蓝:“……”
然而房间里面并没有灯油,也没有可以点火的东西。
冷风从墙面的豁口灌进来,荒星的气温比其他地方要低,夜晚的天色还有要下雨的意思,穿着单衣的奚蓝冻得脸色苍白,最后只能抱着被子缩在了床上。
但被子上面发霉的味道无法忽视,奚蓝忍了一会儿,终于无法忍受地把被子扔开,抱着膝盖蜷成了团抵抗严寒。
夜晚没有那么容易过去,奚蓝又冷又饿靠在墙角,天上偏偏又下起了雨,雨滴毫无阻碍地从房顶上渗透下来,大颗大颗地砸在床上地上还有奚蓝的身上,刚有了点困意的奚蓝就这么被淋了个全身湿透。
眼看着房间里面雨水泛滥,奚蓝连发脾气的心思都没有了,满身满心只有疲惫,他拖着湿透的衣服从床上下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大街上已经没有人了,这条街的名字叫做银石街,放眼望去整条街上全是跟他的住处一样的低矮房子,密密麻麻地挨挤在一起,不过大多数的住户都给自家房顶加固了顶棚,所以而只有奚蓝的这户是没有的。
奚蓝出生起就没有待过这么恶劣的环境,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现在到了这里,才发现生存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沉了沉心,扭头把视线转向了四周的其他住户,附近的屋子灯火大都已经暗下来了,荒星的人们似乎都休息得很早,奚蓝猜测这是和他们白天的繁重工作有关,在这种大雨天里,也就只有他隔壁的屋子还亮着灯,红彤的火光映在窗户上,在湿冷的天气里成了唯一的暖色。
奚蓝艰难地踩着泥水,来到了那户的门口,抬手轻轻在门上敲了三下。
或许是夜晚的雨声太大,这点声响没能够引来屋中人的注意,奚蓝又敲了敲,依然没得到回应。
他思量着或许自己应该用上更大的力道去拍门,想了想却还是做不出这种失礼的事情,只得保持着这种节奏一下一下的敲着,这样敲了好几分钟,门后终于有脚步声响传了过来。
接着房门打开,明黄的温暖光线从被打开的门缝流泻出来,同时映入奚蓝眼帘的,是一片肌理分明的光洁胸膛。
开门的是名雌虫,应该刚洗过澡,袒露着上身,只挂了条裤衩在身上,漆黑的头发微微卷曲,半长地搭在额前,还在往下淌着水珠。他有张硬朗的面孔,五官深邃,眉眼浓郁,浑身的肌肉都喷张着力量感,因为身高的压制从上而下俯视着奚蓝,神情不耐且漫不经心:“你谁?有事?”
他说话的时候,胸口因为呼吸而上下起伏,喉结耸动,满身的雌虫气息几乎是扑面涌到了奚蓝的面前。
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面对一只半身□□的雌虫,奚蓝怔怔看着这具漂亮的身躯,脸色霎时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