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看向卫十命,卫十命打开第二个档案盒,拿出了一叠照片。“这些是凉新之手机上的短信,虽然被人为删除,但是也可以人为恢复。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语来源于同一个手机号,可能是为了方便安若素调查,没有设密,很好查到,号码的主人正是余秋叶。这张照片上,衬衣内测领口沾的口红印,唇纹还有参考价值,可以现场进行比对工作,这些余秋叶与凉新之私下见面的照片还没来得及寄给安若素,凉新之就死了,不过存的邮箱很好查,这个凉新之随身携带的钱包深处,藏着一根长发丝,上面发囊保存完好,可以做DNA比对,这张凉新之装在钱包里的安若素的照片上印着一枚不应该如此清晰的指纹,同样具备参考价值,还用一一说明吗?”
卫十命将照片和物证存放处的证明提交给法官,并且一一展示在镜头下。
臧苗兰呼吸一顿,她是真的没想到,卫十命竟然能查到这些。余秋叶更是脸色铁青,那一张张证据的照片被展示在镜头前,让她有一种自己被人扯开了所有遮羞布,毫无遮挡的展现在众人面前的错觉,当然,更多的是慌乱和羞愤。
吃瓜群众纷纷呆住,捧着瓜呆住,纷纷感叹,这才是卫大神该有的实力。
臧苗兰深呼吸了几次才平静下来。“就算如此,也不过是我当事人的个人品行,并不能证明本案与我当事人有直接关系。”
法官适时出声。“请原告坐位席位。”
臧苗兰顺从坐下,知道被告举证之际原告是不能参与辩驳的,这是庭审而不是辩论会。不过她的那一句话也确实点醒了不少人,确实,卫十命以上所说的,不过是说明余秋叶个人有涉足他人家庭的品行问题,与案件并没有直接关系。
卫十命仍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一边打开第三个档案盒一边继续陈述。“然而这些点点滴滴正是导致我当事人对凉新之产生猜疑的根本原因,显然,余秋叶得知,我当事人患有严重的不可治愈的洁癖,必定会注意到这些细节,而这些细节必定会激发安若素和凉新之的矛盾,这才能让她找到破绽。”
第三个档案盒打开。“这是余秋叶与徐思思的来往记录,以及近日的转账记录,用的国外账户,动用了国际网络查到的,附有国际金融机构的证明,余秋叶在事发之前向徐思思的国外账户转账两百万人民币,事发之后,又转了三百万。两人在校时关系一般,今年4月份的同学会重聚,自此之后,联系密切了起来,5月份转账,7月份事发,7月中再次转账。除此之外,这些是徐思思的个人就诊记录,徐思思患有严重的失眠症,与社会关系脱节,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我有理由怀疑,徐思思已经换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甚至是精神疾病。”
徐思思似乎被精神疾病这四个字刺激到了,猛地望向卫十命。“你说谎!我没有精神病!不过是失眠,凭什么说我有精神疾病!”
面对徐思思的歇斯底里,卫十命依旧是那副平淡表情,仿佛不过是陈述简单的事实。“所以你对我当事人带你去看心理医生的举动产生了巨大的排斥,并且偶然之下发现安若素在联系心理疗养院的时候崩溃了,一直紧绷的神经一旦崩塌,会做出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事。”
“我没有!你污蔑我!你污蔑我!我没有精神疾病!我只是失眠而已,失眠犯法了吗?”
卫十命并不理会有些疯狂的徐思思,继续翻阅档案盒中的文件。“这些是半年来徐思思的个人上网记录,自2月份开始,开始大量浏览一家国外心理疗养院的信息,而这个疗养院的费用之高常人很难承受,以徐思思的经济状况不可能负担,而且为了保密工作,这家疗养院并不是公开的,也就是常人很难接触到。徐思思误以为安若素要将她送入其中,对安若素产生了仇视的心理,加上两人自幼一同长大,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命运,多方压力之下,导致徐思思与余秋叶最终达成了一致。不过,徐思思女士显然是自作多情了,这家疗养院是我当事人为了治疗自己的洁癖而挑选的,并且已经商议明年孩子大一些的时候就入院治疗。”
本来还满眼愤怒的徐思思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愣住了,目光转向安若素,然而安若素却依旧维持无悲无喜的状态,对徐思思的目光视而不见。
卫十命翻到材料的最后一页。“你这么排斥别人觉得你有精神疾病,那么又为什么去做了这份精神鉴定呢?”卫十命将纸张展示在镜头前,上面赫然是徐思思的精神鉴定,而且最终的定论是徐思思确实患有间歇性精神疾病。“如此憎恶精神疾病,却又要靠精神疾病来给自己脱罪,不自相矛盾吗?可惜,这份协议是无效的,你找的鉴定机构,资质还不够!你脱不了罪,自此之后,再无天日!”
徐思思确实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然而还不到精神疾病的地步。此时的她终于意识到,曾经看起来天依无缝的计划和筹谋,早已被卫十命看穿,她们所想到的,他早有预料,只是看着她们如同跳梁小丑一般自欺欺人,自娱自乐。“卫大侦探别忘了,我只是胁从犯!我只是听从他人的吩咐行事,我判不了死刑,还有自首情节。”
“不!胁从犯也有量刑标准,而且,你不是自首,是伪证!”在徐思思不安的眼神中,卫十命打开了第四个档案盒,档案盒还没打开,徐思思感觉自己已经呼吸不了了,那厚厚一摞档案盒如同有千斤重。
“这是凉叶,也就是婴儿的尸检报告。二次尸检,婴儿肾脏中检测到了唑吡坦,一类安眠镇静药,分析对比后确定与徐思思所服用的安眠药为同一批次,经过医院排查,本市服用此批次安眠药的人员之中,有机会接触婴儿的,只有徐思思一人。失眠犯法吗?我今日告诉你,铁证面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