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景王看向他:“怎么?”

宋玉溪道:“总觉着有些事出突然。而且我听闻当初李尚书从边塞回来,还想开坟一见呢。而且自打此事后,萧尚书跟李家的关系就一向不好,会不会……”

景王抬头看向窗外湛蓝的天色:“这个嘛,不必担心,既然你我都想到了,像是李衾跟萧宪那种人精,当然不会一无所知。只怕很快就会知道了。”

宋玉溪总觉着景王像是深知些什么内情,但是这件事实在不好背后妄自揣测。

当下便道:“我虽曾在李府跟萧府走动,却不曾见过萧氏一次,只听人说她……是个绝色之人,却不知她的样貌究竟如何,以后若有机缘,倒是可以见见镇远侯的这位夫人。”

景王笑道:“你要见也是容易的,而且机会就在眼前。”

宋玉溪愣怔:“此话怎讲?”

景王道:“本王听说,那位江少奶奶因为身体向来不好,所以已经于昨儿去了城郊的岁寒庵上静养了。你若要见岂不容易?”

小公爷诧异问道:“到了庵堂?李持酒竟肯?”

景王说道:“听说是府内老夫人同意的,且镇远侯仿佛不太把这位夫人放在心上,应是无碍。”

他居然对于镇远侯府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宋玉溪心头忖度:总不会是小阮送回来的消息吧。

对于东淑而言,她却没想到自己想好的离府之计居然会有意外的效果出现。

在出府之前她是见过小阮的,容貌身段儿倒是罢了,她只是惊讶于景王殿下竟真的肯下血本,竟肯大大方方把这样的禁脔拱手送给镇远侯……

难道李持酒对于景王而言竟这样重要?

只是她也不想理会这些,横竖要躲出去清净几天,且家里还有苏夫人照看着,赶紧走了为妙。

马车顺顺利利的出了城,一路往岁寒庵的方向而行,今日惠风和畅,气候晴暖,天青云白,令人心旷神怡。

走了小半个时辰,又见在田野之外,群山环抱,路边原野之外有庄子若隐若现,好一副自然风光。

明值一直趴在车窗上看个不住,此刻便道:“姐姐看,好热闹,那里好像是个集市。”

东淑歪头从车窗里看了一眼,果然见前方路口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这份热闹竟不比城内差。

甘棠也凑过来打量,自打江家出事,甘棠就没有再逛过这样的集市,此刻眼中也透出了渴盼之色。

东淑瞧着那人潮涌动的地方,心头一动,便低头问明值:“想出去逛逛吗?”

明值大喜:“可以吗?”

东淑笑道:“这有什么,咱们也好透透气儿了。”

明值喜出望外,忙先起身。

甘棠取了幂篱来给东淑戴上,便扶着她也下了车。

东淑很少如今日这样出行,之前不管是在萧家还是李家,但凡行动,身边势必要有一大堆的人簇拥跟着。

她也曾经出城去过几次庵庙,但也是侍卫开道,家奴戒严,而她们那些女眷们不是在车中,就是在轿内,半点外人都看不到。

如今因不记得自己的出身,环顾周围,只觉着到处新奇好玩儿,又见路的两边上若干摊贩,所售卖的东西都连在一起,或在桌上,或在地上,琳琅满目,竟是什么都有。

她看的目不转睛,甚至眼睛都有些不够用了,比明值都还要惊奇几分。

幂篱的珠子在眼前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几乎让她不耐烦起来,很想彻底摘掉,幸而甘棠提醒道:“奶奶,这里人多眼杂的,谨慎些才好。”

这会儿明值捧着几个彩绘的泥娃娃看个不住,这探子的竹竿上还挂着几个藤编的玩器,看着倒也精巧,又有蝈蝈笼子,里头还盛着几只捉来的蝈蝈,吱吱的叫。

东淑听着那细细的虫儿叫声,眼睛都直了,便捧着道:“我要这个。”

甘棠忙问价,幸而价格不高,她便掏钱买了两个竹篾编的蝈蝈笼子,却忍不住道:“奶奶,咱们去了庵堂里,那是野外,自然少不了这些小虫子,还怕听不见叫声?竟巴巴的花钱买。”

东淑道:“你管我呢,我喜欢。”

又见明值往前跑去,她也高高兴兴地追了过去:“你看什么呢?”

甘棠跟在后头,哭笑不得。

于是又买了几样东西,甘棠已经囊中羞涩。

原先镇远侯府是江雪操持,只是她隔三岔五的病,苏夫人实在受不了,只得自己管着,所以江雪这里竟只有些许月例银子,很不算富裕。

甘棠正在想催他们姐弟两个上车,忽然听东淑叫道:“这个我也要。”

甘棠吓了一跳,忙抬眼,见姐弟两人站在个稍显寒酸不算很大的摊子跟前,明值捧着个青石小马打量,东淑却拿着一面破破烂烂的铜镜,极不起眼的,简直像是从哪里捡回来的一样。

甘棠凑上前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个也能卖钱?”

东淑翻来覆去的打量那面镜子,道:“我看着这东西有点眼熟,想必是跟它有缘,快给我买。”

甘棠勉为其难地问那老板价格,那卖主自然是个经验老到的,看东淑打扮不凡,便故意要多了一倍的价格。

甘棠气的说道:“这种东西破烂成这个鬼样子了,人影都未必照的出来,一文不值只该扔掉,你竟还敢漫天要价?”

那卖主笑道:“小姑娘,这可是古董,要的就是这份旧,你不懂不要乱说。”

甘棠叉腰道:“我看你才是乱说骗人的,什么都是古董,那我家里都是古董,这世上还都没有穷人了呢!”

东淑见她只管跟那卖家吵,便道:“五百钱很多吗?别跟他废话,给他就是了。”

甘棠倒吸一口凉气:“奶奶……”低低道:“我没有那么多钱了。”

东淑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