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她的姘头其实是很直接的方式,也许在他来这里吃卤肉的时候跟她调情,被凶手听见了。
韩珖这边让技术人员一查,确定了。
“不确定是否来过这家店,不过他的确入住过距离这里不远的酒店,这xx酒店,是你们山市临阳镇的吧。”
众人听到酒店店名,转头看去,正好在十字路口看到了酒店。
关联上了。
这家店的嫌疑太大了。
段青:“对,这家卤肉店的店主徐陈海,海市本地人,具体是不是本人还不知道,你们也知道那边有完美整容的本事。”
她抬抬手,众人从车上下来,分散开来,悄然包围了这家店。
这家店是自建房,楼上住所楼下店铺,后院还有个带院子的厨房,负责从后院突破的一个警察翻墙跳进去,却见一个黑影从厨房闪出。
“有人!”
“拿下!”
窜出的青年被一个警察当场拿下,拿下他的时候发现这厮还满嘴油腻,估计在厨房偷吃。
是个小偷?
正在此时,段青也已经进了正屋,看了后院被抓的青年,微微皱眉,“他不是徐陈海,先问问。”
接着她让其他人去厨房,自己则上了楼。
这么大的动静,徐陈海如果在家也应该窜出来逃走了,估计走了。
这可不妙。
段青上楼后,看向微微敞开的房门,她眼底一闪,在推开门的时候,避开猛然突袭来的小刀,一手扣住对方手腕,长腿横扫,直接将躲在门后的人放倒在地上,接着枪口对着对方的脑袋。
“警察,不许动!”
对方吓得不敢动。
下面厨房一个,楼上卧室一个,都菜得很,明显不是凶手。
经查问,两个只是小偷,又穷又饿,看店里主人疑似外出,就来这里拿点吃的,没其他坏心思。
“都随身带刀还没坏心思?!信你的鬼话!都带回去先!”
众人不跟这俩小偷废话,带回去的时候,一个警察还瞥了下那满嘴油腻的青年,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接触的变态案子多了,这心里没底。
厨房里没脏东西吧?
他鼓足勇气进去查看,过了一会,喊了楼上的段青。
“头,在冰柜里找到了心脏,保存着,这变态还在袋里下了酱料,跟腌牛排似的,估计准备......艹,已经吃了一块了!”
重口味的案子办多了,“吃”这样的词儿用起来挺顺口溜,众人看着被切掉的一块心脏肉,浑身肌肉都麻痹了,倍感反胃。
而段青被助手这么一说,查看了衣柜,看到有收拾行李的痕迹,立刻察觉到凶手有远行的准备。
“不好,马上查他的交通记录,他可能去了别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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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箬看完了所有资料,得到了徐陈海的身份信息,检索后最大限度得到了这个人的生平资料,对他是不是本人,詹箬并不在意,因为如果是跟黑镜挂钩的凶手,而且得到整容的待遇,基本有一定的伪装能力,留在网上的信息也不会出什么纰漏,她不浪费时间,直接从这人这三年来的交通记录以及社交软件登录乃至银行刷卡信息等记录三方位调查。
倒不是查他来了b市躲在哪里,而是想找他这些年接触的人。
她一直觉得这三个案子有点怪怪的。
首先,他们认定的第一个案子是番薯案,既是因为它最早被发现,也因为尸体腐烂最严重,但从死亡时间来看,第一个死的应该是鸟巢案中的罗小雨,第二个才是番薯案死者,第三个是香肠工厂老板金万三,罗小雨被夺心且食,番薯案女死者被性羞辱且煮熟,金万三则死于整个躯体被绞碎,三种死法,表达的诉求却不一样。
第一个案子很冷静,约人,弄死,挖心,滑翔,撤退,滴水不漏,毫无破绽,没有多余的情感诉求,十分老手,具备一定业务水平。
第二个案子却明显带着强烈的情绪发泄,而且处理犯法很繁杂,跟第一个大相径庭,属于增加流程浪费时间且增大风险的行为,看起来反而菜鸟,如果是同一个人干的,很反常,那反推一下——为什么要增加煮熟这个过程?表达了什么情绪?
如果是为了吃,基本食人需求的变态杀手要么留着整具尸体冰冻慢慢吃,要么取自己喜食的组织部分,其余弃用,整个炖掉是真心太费时费力了,更奇怪的是那些分尸区块上面也没有切块痕迹,基本是啃咬痕,内脏也没缺失,基本属于正常腐坏,所以这个可能pass。
如果是为了折磨跟践踏,那么问题来了,人是死后被炖的,不是生前活炖,那还折磨个啥,你还拿她的肉给她坟头上香告祭通知你被我炖了?
也是个老手了,何至于这么幼稚。
詹箬觉得前后两个案子违背了一定逻辑,有矛盾存在,但增加了另一种猜想就不矛盾了——炖煮不是为了表达什么,而恰恰是为了掩盖什么。
比如它会完全破坏尸体肌理,且熟食会加快吸引鱼塘下面的鱼啃食速度,基本破坏了尸体的各种受创伤,表面皮下脂肪反应消失,导致法医无法准确定死者生前遭受的折磨痕迹。
而这种折磨习惯很可能暴露某些关键信息——比如这个人以前也干过这种事。
那么这个在做鸟巢案时水平牛逼的老手为什么在面对第二个死者的时候如此不受控制留下这么大麻烦,不得不繁琐收拾掉痕迹,是因为天然对出轨的女性有极大的厌恶心理,行为失控?
这里就涉及一个逻辑了——假如这个老手就是当年12人连环案的凶手,那他以“詹箬”的名义行凶,完美复刻且保持对女性的怜惜,没有任何失常,说明他要么是正常的,要么拥有超强自控力,不至于三年后反而水平下降了吧,还是在得知最近明知官方调查的时候。他搞这么多幺蛾子,这有违黑镜杀手的业务素质,也不符合秦氏那边的要求。
所以,詹箬猜测折磨番薯案女主的人不是这个老手,而是另有其人。
手指微动,詹箬调出从萧译那边拿到的当年洛瑟那个案子关联的一个女性死者,再配合洛瑟逃出来后所言遭受的折磨...詹箬将图片跟语言代入,在番薯案女死者的尸体上代入联想。
哒哒哒。
手指在桌上敲击出了平稳的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