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达显然没get到关键点,愣了下,解释说:“啊,二鸡不是一直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用么,那我的给你用,他的给我用,这样正好啊。”
苏缙机表情微变,不动声色看了下詹箬,“你瞎说什么,我哪有这习惯。”
熊达却摆手,继续对詹箬说:“你别生气啊,他这人就是这么鸡毛,不是故意嫌弃你,不过我的毯子很暖和的,我特地准备在车上睡觉用...”
苏缙机:“...”
詹箬看了苏缙机一眼,也没说什么,留意到外面是工棚,意识到这里是熊仁河所在,她下意识皱眉,终究隐隐浮上一层微妙的预想,秘而不宣,却提出一起去。
“这边路不好走,小心点。”熊达提醒后,众人来到熊仁河的工棚房间,这一排过去基本都没人住了,看起来十分安静,竟有几分荒凉的意味。
詹箬本走在后面,看到熊达呼喊后无人应,且房门前面挂了铁锁。
这些工棚都是临时起建的,房门素来一个制式,门锁用的跟那铁笼子一般无二。
外出挂锁,关门拉门栓,这么一看...
“你叔叔走了?”苏缙机抬手碰了下挂锁,问熊达。
外出才挂锁,内住是不可能挂锁的。
“不能啊,昨天晚上我还跟他打过电话呢。”熊达正努力踮起脚尖趴在窗户往里面看,但他叔是一抠脚大叔,八百年没打扫过住处,这里又是工地,风沙尘多,这窗户脏得很,根本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
詹箬此时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昨晚她以林楠身份脱逃后就怀疑过刘轩在对她下手之前就提前外出杀了一个人。
如果说那晚上惊扰到了刘轩,让他改变了计划,那么造成这一切的熊仁河会不会成为他的第一目标?
哪怕咋一看熊仁河完全不符合他的目标条件,但也许就是因为他不符合,才得击杀掉,然后重回原来的轨道。
这跟强迫症似的。
“让开。”
听到后头詹箬的声音,前头的苏缙机两人下意识退开,却见詹箬已经捡起地上的一根建筑钢筋对着门上挂锁猛一敲击。
三人错愕,但苏缙机反应过来,“你身体不好,我来。”
詹箬也没多说,直接把钢筋给了苏缙机,后者用力击打。
声音不小,把附近留存的几个工人也吸引来了,有人生气质问,得知是熊仁河亲戚,就说他昨晚回来了,也不知道今天在不在家。
不过就算不在家,你个当侄子的也不至于要把他家拆了吧。
这些人迷惑得恨。
“没准是怕他叔睡死了。”有人笑说。
但是不对啊,醉酒晚归,以熊仁河的脾性,不睡到下午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早期离开。
那如果还在家里,为何这么大动静都醒不来?
吕元驹意识到了不对劲,拉住了想要问些什么的熊达。
没几下,那挂锁就吧嗒一下解开了。
不用他们推,门就缓缓敞开了。
站在最前面的苏缙机只觉得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气味。
血腥味加上死人的气味闷在狭小的工棚房间内,这气味委实不好闻,但让苏缙机变了脸色的还是屋内的景象。
“怎么了?我叔在里面不?”熊达刚要上去,苏缙机返身拦住他,把他堵在了屋外,“大熊,你先别看。”
“怎么了这是?吕元驹,你放开我!”
吕元驹哪怕没看到,但从苏缙机的表现也看出了什么,于是用力抱住熊达往外拉扯。
詹箬没管他们,径直走到门口往里看。
苏缙机能拦熊达,却拦不住她,毕竟也不能抱她啊。
熊仁河的尸体躺在床上,胸口跟脖子满是血污,双目瞪圆,仿佛难以置信...大量的血染红了大半张床,很多还滴落到地面。
墙壁跟天花板都喷了血。
这一幕即便不是人间地狱,但也绝对可怖。
凶手下手快狠准,割喉,刺心,熊仁河连呼喊跟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詹箬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尸体跟床榻,再到房间桌子等等,智力的提升让她的记忆能力远比正常人强大,看一眼就跟扫描似的,全记住了,后收回目光,淡淡一句:“报警吧。”
熊达一下子呆住了,猛然挣脱吕元驹跟苏缙机,探了脑袋往里一看,他愣住了。
几秒后,声嘶力竭的一声叫喊如同生锈的剪刀艰难剪开厚钝的破布,发出干涩却又狰狞的声响。
詹箬却看向远方,她看到了几辆警车。
咦,又来得这么快?
看来他们也预感到熊仁河是凶手昨夜干掉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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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一边紧锣密鼓搜查刘轩,一方面看重林楠给的提醒,担心另有人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