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听说生了重病,已经不能下床走路了……”
沈清月这才想起,这几日太尉夫人舒氏几次三番求见她,都被她拒绝了。
想来是为了李君屹的事情。
她对李君屹没了情,也没了恨,这几日抄佛经抄得悲天悯人了些,想着佛经里常说普度众生,于是在下一次舒氏来求见她的时候,沈清月出来见了她。
舒氏哭着跪在她的面前:“求公主救救君屹,求您了!”
舒氏到底是长辈,沈清月看不得长辈跪自己,便将她搀扶起来:“李大人怎么了?你想让我怎么救?”
“他生了重病,可是他不愿意医治,他在等死,可我想你或许能劝他……”
“我……”
“求您了,您去看看他吧……”
“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沈清月带了一名太医,与舒氏一起去了太尉府。
路途中舒氏向她描述了李君屹的病情:“他不晓得生了什么样的怪病,如今已目不能视,耳不能听,甚至大夫说,他同样丧失了嗅觉和味觉。可他很抵触大夫探脉,大夫只好根据他现在的症状用药,根本不起作用……”
沈清月听着这样的症状,觉得有些耳熟:“会不会是中了毒?”好像先前听江陵游说过,七心丸的毒若不能及时缓解,会渐渐失去五感……
舒氏拭着眼泪,道:“他不叫大夫看病,谁又知道他究竟是生了病还是中了毒呢?”
太尉府,李君屹的房中,李君屹一个人躺坐在床上,脸色枯败,看起来是那样的了无生气。
可他的神情却十分平静安然,仿若他早已知道自己快要油尽灯枯,在静静地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沈清月三人走进来的时候,他没有受到一丝的惊动,确如舒氏所说,他如今看不见,也听不着。
只是在太医在上前给他把脉的时候,他才动了动,将自己的手缩回被子里,拒绝了对方:“不必劳烦。”
舒氏将希望的目光投向了沈清月。
沈清月走到床边坐下,想将他的手从被子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