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也很震惊:“九哥隐藏得太深了,竟连亲生儿子都瞒在鼓里!”
薛潭:“若非如此,又怎么博取我们的信任?如果今日齐王府一人都没来,我们肯定会起疑。”
卫王忧心忡忡:“也不知陛下那边如何了?逆贼若是控制了内廷,那我们可就危险了!”
薛潭:“难不成南衙北衙,齐王都已经一手遮天了?不可能吧?”
卫王定了定神:“北衙有大将军季嵯和程悦在,他们两人照理说,对陛下忠心耿耿,应无可虑,但如今齐王既然敢在这里动手,宫里那边,想必也早有安排。”
薛潭:“那南衙呢?”
卫王:“南衙十六卫,专事天下兵马,张侯戍边,带走了一大半,剩下的由镇远侯李宽掌管,但南衙兵马非陛下亲书手谕,是不能调动的,哪怕拿到另一半虎符也没用。”
薛潭皱眉:“也就是说,只要齐王控制了内廷,控制了陛下,李宽就算忠于陛下,也只能干看着,不能动。”
卫王叹息一声。
在场官员,大多数都吓坏了,并不像他们这样还能分析局势,少数还能保持镇定的,也都沉默不语,犹如待宰羔羊。
他们如今被困在此地,面对个个刀甲加身,训练有素的士兵,就算想反抗,都没那能耐,可不只能引颈待戮了?
在场众人情状各异,只有薛潭的眼睛还很不安分,东张西望,左顾右盼。
“卢尚书,您有没有什么法子?”他用手肘捅捅从刚刚就不发一言的顶头上司,礼部尚书卢容。
卢容微微睁开眼,淡淡道:“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吧。”
……
拾翠殿后的梅树下,少女哎呀一声,下意识捂住手腕。
她手上的珠串不知为何忽然断了线,一颗颗落在地上,噼里啪啦清脆响声回荡在众人耳边。
大家循声望去,见是季大将军的女儿季璎珞,都露出善意微笑。
“我帮你捡。”李遂安道,弯下腰在地上摸索。
珠子四散弹跳开,很快各自滚开,宫女们一齐上手,大家帮忙捡了半天,也凑不齐手串原来的数目。
殷贵妃笑道:“别捡了,我正好有一串玉珠,我自己多年不戴,拿来给你。”
季璎珞红了脸:“小女怎么好意思过来蹭吃蹭喝,还拿您的东西?”
众人都笑起来。
殷贵妃也含笑道:“在我这里,就不必与我客气,珍珠,你去将我寝殿里那个吹箫引凤的匣子拿过来,将里面的手串拿出来分一分,给在场几个小娘子。”
李遂安快人快语:“多谢贵妃,那我们可就沾了璎珞的光了!”
其他几名少女也都起身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