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怪名字……
裴允慢慢走近鸟笼,又瞥了一眼在少女脚边撒娇的小白,他默默叹气,瑶瑶真是一个取名鬼才。
至于小白的主人其实是姜秋水这件事,亓瑶瑶给姜秋水的狗取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黑色玄铁隐隐透出阴寒之气,裴允薄唇微抿,以他炼器课上所学,这大概是阴玄铁,仅凭光泽判断,这样品级的阴玄铁拿去做元婴期修士的天牢都绰绰有余,关一只鸟,是否太大材小用了些?
说不准又是瑶瑶自己炼的,她挨骂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喜欢暴殄天物。
再看一眼笼中的鸟,好像有点眼熟。
学霸裴允凝神思索起来,有一点点像三足金乌幼崽,可许多特征都对不上,再说三足金乌是大妖,它的幼崽无论如何也不会沦落到山下的集市,应该只是一只长相类似的普通妖兽。
“瑶瑶,它究竟是什么鸟,店家有告诉过你吗?能否将它捉出来给我看看?”他开口询问道。
“是……杂交品种,新品种。”亓瑶瑶抬头望天,思索一番后,晃晃手指果断道:“不能捉他出来,店家说他性情暴躁,最好关着。”
“是吗?”裴允眉间微蹙,他弯腰靠近鸟笼,看着无精打采、可怜兮兮望着他的小鸟,心软道:“我看它有些灵力,不像是不通人性的,一直关在笼中,是否有些可怜?”
小黄鸡扑扑翅膀,声音哀婉地叫了几声,听得少年满面忧色,眉头更是紧锁了几分。
“你凑他那么近干嘛,小心他对你见色起意。”亓瑶瑶小声抱怨着。
少女白净玉润的手冰冰凉凉,从后面轻轻拉着少年的衣领,不经意间便触及少年温热的后颈。
“啊——”裴允一个激灵,他手忙脚乱地站直身体,左手捂住后颈,冰凉凉的触感残留于此处,说不清道不出的古怪。
“你、你在干嘛!”少年色厉内荏道。
亓瑶瑶见裴允大惊小怪的模样满头雾水,摊手道:“担心你一张俊脸被他啄了,拉你起来,怎么了?”
“那……那你也不该直接拉我衣领啊。”裴允满脸委屈地揉着后颈,还说鸟会对他见色起意这种暧昧不清的胡言乱语。
也不知道是在恶趣味地拿他开玩笑,还是另有意图。
又大大咧咧地坐他床上,又摸他腰,现在还摸他脖子……真想晃着瑶瑶的肩膀,大喊一句:“还我清白。”
呵。
少年,亓瑶瑶这种女人,你把持不住的,快跑吧。
小黄鸡耷拉着脑袋,郁郁寡欢地坐在笼里,同情地看着被少女三言两语就逗得面红耳赤的裴允。
亓瑶瑶,把纯情少男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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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阳失踪了,这是第二天药圃众人才发现的事。
一个外门弟子的失踪,可大可小,但在外门弟子考核提前的当下,这件事就变得敏感起来,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抢先一步暗害了自己的竞争对手?
药圃中,三个执法堂弟子忙前忙后地在简陋小屋里里外外搜查着,负责调查失踪案的队长赵梅韵站在小屋门口,干笑着听着热心群众王逸的线索。
“梅师姐,李兄向来是一个人住,我们都不知道他是何时不见的,昨天早晨还见过他,今天见他迟迟没去田地中劳作,才想着去找人……”
五大三粗的汉子悲痛地抹着眼泪,他的偶像,他每天对着亓瑶瑶磕三个头的偶像,怎么就平白无故地没了呢?
“屋内有遭人破坏的痕迹,但都是几个月前的了,李逸阳平时可有什么仇家?你有头绪吗?”赵梅韵十分专业地问道。
“哦,那个呀,我知道。”王逸了然地拍了拍大腿。
看来是有线索!赵梅韵不由得眼前一亮。
王逸继续道:“他给我讲过,那天他忘了祭拜瑶瑶大人,就气得把家里的东西全砸了。”
啥玩意儿?
赵梅韵面上愕然,无语地眨了眨眼睛,半响后方才说道:“瑶……你是说明峰的亓瑶瑶师妹?他为什么要祭拜她?这是什么神秘的仪式,或是巫蛊之术?他有没有加入什么奇奇怪怪的组织?”
“你不知道李逸阳很痴迷瑶瑶大人吗?他是瑶瑶大人后援会药圃分会的会长啊!”王逸止住眼泪,以一种看土包子的眼神皱眉看向她。
每天都忙着执法堂工作,从来没时间去听桃色八卦,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而且还请不要如此自豪地说出被取缔的非法组织的名字。
赵梅韵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和蔼可亲的微笑:“那我们到下一个问题吧,他房内有翻找的痕迹……”
话说到一半,刚才还哭哭啼啼的王逸讪笑着挠了挠头:“是我翻的,那个……他有瑶瑶大人的帷帽,我实在是忍不住。”
“你想偷同门的东西?”赵梅韵挑眉。
“我没找到。”王逸表情无辜地摊手。
赵梅韵冷冷地“啧”了一声,朝正在屋内搜查的一个弟子招了招手,朗声道:“王师弟,把这个人先带回去,我觉得他有很大的嫌疑。”
王逸与房子的王师弟同时应了一声。
“傻子,我不是在叫你。”赵梅韵斥责道,她感觉自己快被气得急火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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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堂内,赵梅韵疲倦地坐在椅子上,左手揉着太阳穴,右手翻阅着查案的笔记,毫无头绪,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与李逸阳能扯上关系,并能称之为熟的人没有几个。
药圃那边的王逸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陈飞逻辑清晰、能言善辩,几下就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除了李逸阳独居,药圃其他人又是住一起的,能够互相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