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悄声问同事:“这谁呀?”
其中一人想了下,说:“这么生气,还这么热心,估计是家属吧。”
……
温徵羽躺在床上,表情透着点迷茫,看起来呆呆的。
叶泠在病床前守着温徵羽,她的心里格外难受。
温徵羽的耳边一直有嗡嗡的耳鸣声响,即使有别的声音她也听不太清楚,她眼前一片模糊,偶尔有个人影飘过,她的头晕得厉害,昏昏沉沉的。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病了,她记得自己被打了,也被按在水里呛了很多水,一会儿睡一会儿醒,后来就又见到了叶泠,之后的事,就不记得了。她想可能是在医院,身边还有人陪着,她猜测是叶泠。她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因为一说话或有动作晃到头,就会头晕得厉害,想吐,又困,睡起来没完没了。
她以前从社会新闻上也会看到类似报道,从论坛和社交软件上也会看到有人出来喊冤鸣不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遇到这种事。可遇到了就是遇到了,就像她落难的时候,有好人会帮她,也有坏人会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一样。即使是司法机关里,也会有好人和坏人。
有一双手握在了她的手上,是叶泠的手,握得紧紧的。
温徵羽握紧叶泠的手,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她就知道叶泠在,也知道叶泠一定会把她保释出去的。她估计她被打的事,叶泠也会知道,然后找那警察的麻烦。
叶泠见到温徵羽握住她手时露出的笑容,顿觉酸楚。她说:“你还笑得出来。”说着,便见温徵羽微微侧头朝她看来,跟着便又是一阵呕吐。她赶紧拿起痰盂接住,给温徵羽顺着背,然后看着温徵羽只呕了些胃酸出来。
温徵羽吃什么吐什么,吃进去立即吐出来,动作幅度稍微大一些也吐。
温徵羽吐完,嗓子难受,半句话都不想说。
之前有人喂她水,可水刚到嘴里,那呛水的异样感涌上来,顿时她便忍不住吐了。
几次之后,没人再喂她水漱口,改成用纸巾给她擦嘴。
温徵羽估计自己应该挺脏的,视线模糊,总是看不清东西,有没有吐到床上或地上都难讲。她头晕得厉害,只能卧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不记得有洗澡。
她吐完后,头疼得厉害,想着叶泠在旁边,怕叶泠看着难受,只好忍着躺回床上,没一会儿,困了,就又睡着了。
她昏昏沉沉断断续续地睡了好多天,视力逐渐恢复,耳鸣声也渐渐消失。
她每次醒来的时候都能见到叶泠,很怀疑叶泠一直在医院陪着她就没离开过。
还来了很多人探望,有她外公外婆的老友,也有她认识的老先生老太太,她爷爷每天白天都过来,外公和外婆也经常在。她的表哥表嫂们也都过来探望过她,齐纬也是个常驻客,病房里在探病时间热闹得跟菜市场似的。还有几次有人来探望她,被她外婆让保镖打出去了。
温徵羽的心里有些难受。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麻烦精,总是给身边的人添麻烦,让身边的人担心。如果说叶澈绑架她是一次偶尔事件,再出现这次的事,那就很难再说是偶然事件。她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才让自己不会陷入危险中或受到伤害,也不知道要怎么打回去,就如这事,事情发生后,自然有司法机关介入,他们配合调查。她被打了,有验伤,再有赔偿标准,一切都有固定程序。打她的警察被开除公职,据说还在调查,很可能会被司法机关起诉。听说里面还有其他人也有涉嫌违纪行为,也受到了调查。她好像除了养伤和等结果,没她什么事。
她在医院住了一周多,头晕的症状已经很少再出现。她想回家,想在家里哪也不去,可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即使在家不出门,还有祸从天降的时候。
叶泠想带温徵羽出去走走。
温徵羽说:“知道你忙,我好多了,不用担心我,也不用天天守着我,我没事的。”
叶泠听到温徵羽这话,便觉心酸。温徵羽有没有事,她看得出来,装作没事,本就喜静不爱说话的性子,比以前更安静,原本就反应慢,现在反应更慢。医生说,这是脑震荡后遗症,还得慢慢恢复,过几个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