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已经收拾好了心情,端回了原来的风度:我是这里的书院长远拓真君。
真君?竟然是个元婴真君哎!宁子思自从到了修真界后,说实话,还没见过哪个元婴真君来着。所以,他一直有他家无极最强悍的错觉。
哦,不对,应该关注的是他的身份,报案人!
因为已经被怀疑过,所以宁子思说话很是小心翼翼:请问是我们家小主人有什么情况吗?
类似于老师找上门,哦,不,是校长找上门,是学生犯了大错么?
远拓真君摆摆手:非也。我只是听岩棉真人说起,这里有一位星宿派弟子。
岩棉真人,那不是月向其的班主任么?
至于是谁告诉岩棉真人的,那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护子心切的月庭说出来的呗!估计是想借助于这个身份,让大家对他的宝贝儿子礼让一些。至少不会被书院其他人欺凌。
哦,对,这位星宿派弟子与我们主人有旧,故接受了拜托,前来照顾我们小主人一阵。您也知道,我们小主人才三岁,在家里又是独子,被宠得无法无天。主人怕小主人在书院不知天高地厚使性子闯了祸,这才拜托周前辈看着他一些。
远拓真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注意力还是放在了周仪若的身上:周前辈,可否问下师门,到底谁来跟踪安和真人一事?
身为一名元婴真君,还是修真界挤破头都要进来的青松书院的书院长,却还一声声地称一个金丹真人为前辈,只是因为对方是星宿派的弟子,可见这星宿派的地位是有多高。
周仪若摇头:抱歉,师门规矩森严。不属于我的任务,我不能插手过问。
远拓真君眉头一皱:但事情已经拖不下去
书院长,宁子思突然朝他眨了眨眼,周前辈不会接手这个事的。我还是先送书院长出去吧!
虽然看不懂宁子思的眼色,但是远拓真君也知道继续再这里待下去,这冷若冰霜的星宿派弟子也不会改变主意。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朝周仪若点头:告辞。
宁子思陪送出去,刚出门,就把远拓真君给叫到了一旁:书院长,我与这位周前辈相处这段时间下来,发现她其实是个面冷心热之人。如果书院长不嫌弃,可以将事情原委告知于我。只要我回去在周前辈前日日念叨,她自然会听进一些,到时再让她帮忙,就会容易多了。
也好。事到如此,也只能是用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远拓真君虽然心里不是很情愿将事情说与不相干人士,但是为了能尽早让星宿派来解决这个让他头疼的问题,也只能是将事情告诉了宁子思:记住,不得外传。否则,你小主人就会被退学。
那是一定!宁子思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般,我们来之前,主人就说了,要我们尽量帮着小主人在这里生活得更好
大家都是明白人。本来就没有平白帮人之说,他这么一说,远拓真君心里倒是安了不少。原来是为了拓展关系,所以才这么主动。当下便道:只要你们乖乖守规矩,好好办事,自然可以让你们小主人在书院里生活得很好。
乖乖守规矩?乖乖守书院的规矩,包括刚刚说的不得外传。好好办事?好好为小主人办事,为书院长办好这个事。不愧是育人子弟的书院长,这话说得真是太有水平了。当事人能意会,而外人就算是看出什么也不能说出什么。
然后,宁子思便得到了第二手的资料,相对于第一手的野史,这一手资料就比较官方了,真实性也远远大于第一手。
安和真人远拓真君说起这个看好的下属,还是一脸痛惜,他是被人害的。
远拓真君的描述中,安和真人是一个三观正,人品好的导师。还由于一心扑于教育事业,都疏于修炼了。这才数十年下来,都没有进阶过。而他的成就,在学生的反馈中,也都看得出来。他屡次被评为书院最受欢迎导师,这可是学生直接投票选举出来的,没有一丝水分。
他对学生很是爱护。也可能是因为这样,使得那个女学生误会了,对他产生了不该产生的终归是为人师表,他略去了后面的几个字,但是安和真人只把对方当学生看,怎么可能回应?更不要说他已经成婚。这件事终究会无疾而终。但哪知道那女学生竟然因此心怀怨念,将安和骗到影珠的死角,将他
远拓真君重重叹了一口气:偏偏这女学生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但一般如果说冲动型杀人,罪犯在事后会有至少一半的概率,不愿正视自己冲动时犯下的错,所以才会采取默认的态度。
远拓真君看了宁子思一眼,心想这小子的话听起来还是有几分见解的。肚子里有点墨水,难怪会被派来守护小主人。
远拓真君点头:但是她的家族却坚持说,她没有承认,不能就此定她的罪。
她的家族?宁子思不能直说自己已经知道了一些,只能是装傻,她的家族肯定是帮她的咯!而且她的家族又没有切实证据,证明她没有杀人。言下之意,这种口说无凭的事情,不用去理会。
远拓真君脸上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这名学生,来自于清河县。
原本以为,此话一出,对方就能知道他忌惮的原因,没想到对方却一脸的不足为奇:哦,清河县啊?我们这里也有个清河县的。
远拓真君一愣:谁?
风落呀!接小主人去了。宁子思笑眯眯地道,说起来还是我半个主子呢!他是我们女主人的弟弟,因为母亲身份特殊,不能被透露,所以才在入学申请表上写了母不详。哪里知道,被书院拒了。其实风落很厉害的,短短几年,就从练气升到了金丹大圆满。估计总是因为遗传到了母亲那边的因素,所以才这么厉害的吧?喏,说曹操,曹操就到。
远处那抱着焉得像一朵脱了水的花似的月向其走来的,不是风落还有谁?
远拓真君眼都亮了。x射线似的目光将无极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又从脚看到头,嘴里不住赞叹着:这风度,要说不是清河县出来的,还真找不到第二个
看来,这位真君对清河县有着谜一般的景仰。但这清河县其实也就是依托着星宿派的名气。像之前他们认识的风三娘,也是清河出产,看起来跟寻常散修并无大异。不过无极的气质,再加上那开挂似的经历,如今再镀了一层清河的金,在别人眼里的确就成了聚光灯下的人物。而这样的人,又是想入书院,那让书院长看他的目光都自带滤镜了。
无极远远就看见有个男人与宁子思在说话。他脸上表情虽未变,却一步数十米,只走了几步,就已经到他们近处了,这才撤了缩地成寸的法术。
宁子思看到那焉焉的月向其,还以为他生病了,上前摸摸他的额头:怎么了?
还有什么?不就是出来迟了,被舅舅的眼神给冻的!都不用一句话,直接盯上半炷香,就把他给吓哭了。他哭了也不晓得安慰他,他只好抚着自己受伤的小心脏,抽抽噎噎地认了错,才将他给抱了起来。这一路下来,只差一把锤子就能将被冰冻住的他给敲裂了。如今从旁边传来了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