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 / 2)

她这么说了,贺文璋自然没有异议,便去亭子里坐下喝茶。

雪道留给下人们玩耍,欢笑声不绝于耳,听着就叫人忍不住露出笑意。

歇了一时,便又去玩。

待到下午,便不去了,怕累着贺文璋。辛苦堆起来的雪道,便让下人们去玩了,贺文璋和贺文璟在屋里喝茶、下棋,桌上还有小点心供消磨。

却是陆雪蓉新出的果仁面包,有葡萄干,炒熟的花生和瓜子仁等,咬一口下去,面包松软,果仁香浓,味道好极了。

兄弟两个下棋,于寒舟便抱着小乖去睡觉了。她昨晚没睡好,正好补个觉。

等到贺文璟都走了,贺文璋转身才发现,于寒舟还没起。犹豫了下,他没使丫鬟进去唤人,自己抬脚进了内室。

她是他的妻子,而且每天睡一张床的,他去叫她,并没什么不合适。他这样想着,屏着气进去了。

结果一撩开帐幔,就看到一张通红的脸,以及微微蹙起的眉。

贺文璋心里一惊,坐在床边,摇了摇她:“舟舟?舟舟?”

没有人的时候,他会唤她舟舟,这是他们出去玩时她用的名字,他总觉得这样更亲近些。

于寒舟被他摇晃着,渐渐睁开眼睛,眼神迷茫:“嗯?”

“你不舒服?”贺文璋说着,没有犹豫,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果然摸到一片滚烫,“你发热了!”

于寒舟被他微凉的手碰到额头,还觉得挺舒服的,等到他说完“发热了”,脑中迟钝了片刻,才陡然反应过来,蓦地睁大眼睛,连忙拿被子蒙住自己,急急道:“你快出去!别靠近我!”

又喊道:“来人!来人!翠珠进来!”

她一时糊涂了,忘记自己是蒙着被子了,声音根本传不出去,还是贺文璋走出去喊人进来:“你们奶奶病了,去请常大夫来。”

顿时间,去请常大夫的,进去服侍于寒舟的,还有翠珠,拉着贺文璋不许他往里去了:“大爷去书房坐着吧,别在这屋里待着了,免得染给您。”

“胡说23书网璋斥道,“她病着,我怎么能走开?”

翠珠只得耐心劝说:“如今只是奶奶病了,您还好着,若是您也染了病,您知道的,您身子不大结实,染了病就难好起来——”

“乱说!”贺文璋一拂袖子,将她挥开了,拧着眉头,严厉地道:“我如今已是好了!你看不出来吗?上午玩了雪,她都染了寒气,我却没有!我比她身子还结实些!”

翠珠听了,不禁目瞪口呆。

第056章

于寒舟生病了。四肢发软,脑袋昏沉,她摸着自己的肌肤,都觉着滚烫滚烫的。

看来是昨晚吹了风,今天又滑了雪,导致着了寒气。

这身子实在是弱,她心里想着,从前她只有受了极严重的伤势,才会这样发热。

外头,翠珠还在劝贺文璋不要进去,于寒舟听见了,就坐了起来,说道:“翠珠,拉住大爷,不许他进来。”

见她连“璋哥”都不叫了,直接唤他“大爷”,贺文璋顿时不敢挣扎了,只是仍不甘心,往里挪了半步,缓声说道:“我没事的,你看,你着了寒气,我都没有,我如今身子比你还结实些。”

说这话时,他心里骄傲极了。他一直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那样弱不禁风,这也小心,那也小心。可事实证明,他太小看自己了!

他如今身体结实多了!平时不生病就不说了,这回一起在花园玩雪,她都病了,他却没有!

“我进去照顾你。”他温声说道,“我病着的时候,都是你照顾我的,是不是?”

于寒舟不能告诉他,她生病可能不仅仅是因为玩了雪,还因为吹了冷风。那样的话,她还要解释为什么大晚上的吹冷风。

于是她道:“一会儿常大夫来了,看看他怎么说,如果他说可以,你再进来照顾我,可好?”

贺文璋听着,便抿住了唇,随即点点头:“好。”

不过,他不是很担心。即便常大夫来了,见着他的状况,估计也不会拒绝他。

却说常大夫一直没有来。

下人去院子里请他,并不见他人,一问才知道,常大夫被侯夫人请去了,于是又去正院请他。

常大夫此刻正跟侯夫人说话。

侯夫人得闲了就要问一问他,她儿子的身体情况,这回也不例外:“璋儿许久不曾生病了,多亏常大夫的悉心照顾。”

常大夫便道:“夫人太客气了,老朽只是做了该做的。”

侯夫人便又问:“依您看,璋儿现在的身体如何?”

常大夫这回没跟她打马虎眼,捋了捋须,直接说道:“大爷的情况如何,也不必老朽说,您瞧他如今不怎么生病了,用饭也好多了,面颊有肉了,气色不苍白了,自然是好了许多的。”

听得他这话,侯夫人犹如吃了定心丸一样,笑得满面舒展:“难道娶了妻,真的有如此功效?自从璋儿娶妻后,身子是一日比一日好。”

常大夫沉吟了下,道:“换个人,未必如此。”

也就是贺文璋本性宽和,许多事情不计较。换个人来,可能会计较自己无法袭爵,嫉妒弟弟英俊健康,每日摔摔打打,娶了媳妇就折腾媳妇。如花似玉的媳妇只能看不能吃,早晚把自己气死。

这话听在侯夫人耳中,却误会了,笑着说道:“安氏的确是个好女子,璋儿能够娶到她,是璋儿的福气。”

常大夫一听,便知道她误会了,不过他也没有解释,因为在他看来那的确是个好女子,便点点头道:“大奶奶是很好。”

正说着话,有下人禀报,说要请常大夫去长青院。

侯夫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地问:“怎么回事?可是大爷身子又不妥了?”

大儿子上午在花园玩雪,她是知道的,只是这是小儿子的一片心意,加上她觉得大儿子的身子好些了,就没有拦着。怎么,竟还是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