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赶上了。
饕餮看了看他们三个,对着封雪露出一口齿缝森然带血的白牙,缓缓道:“我的大女儿……”
封雪一看到他,骤然找回了当年死地中慷慨骂街的旧感觉,她当即冷笑道:“别张嘴瞎叫。非要攀亲带故,你就自己过来磕头认爹。”
花宴望原本有一万句想说的话,也都被封雪生生给憋屈回去了。
这样荤素不忌的说话风格,如此粗野直白的骂人手段,花宴望平生地几百次怀疑起来——他这个天上掉下来的便宜女儿,究竟上辈子是个什么玩意?
饕餮双眼微眯,语调危险道:“我的女儿,你还真是……需要被放回斗兽场继续教育。”
斜下里突然传来锵然一声,那声音清越地筝然作响,毫不客气地横插进来,中途打断了他的威胁。
却是楚腰就地取材,屈指弹了弹自己的剑锋。
他那双桃花眼微微弯起,笑容中如同氤氲晨起的清露,诱人的美色下却覆着锋利剑心。
他微笑着对饕餮说:“你如果要杀洛九江,为什么不先来找我?”
说罢,不等饕餮那张臭嘴里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楚腰便双臂一张。
他纤长的身影拉开,腰间淡粉如樱如桃的绸带似波浪般柔软地起伏开来,整个人若飞燕一样平地而起,寒锋映着他如花笑靥,径直朝饕餮刺去。
配合他优雅的身姿与当世难求的绝色,他的剑招竟然更似舞蹈。
楚腰柔声道:“杀他之前,你应该先踏平我的尸体。”
他美丽得像是毫无杀伤力的一朵花或是一只蝴蝶,然而剑尖上那点璀璨的光芒,却是不容忽视的道源之力。
即使饕餮已经把此方世界炼化,也不敢放着那一剑不管。
只在花宴望分神回身的一瞬间里,洛九江就抓住了那如同银线般狭细的机会,长刀瞬如龙卷鲸吸,生生于崩裂的山川之中搅出一道缝隙,整个人近乎蛮横地冲撞出来。
他重喘一口粗气,整个人如旋风一般杀出重围,却犹不停歇。电光火石之间,洛九江的身影突然强硬地插入在楚腰和饕餮中间,澄雪刀锋取代了楚腰的剑,悍然迎上饕餮金刚般的肉掌。
因为他猝然的插手之变,饕餮和他自己都随着这记意料之外的交击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