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宴望眯起眼睛,对洛九江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啧”音。
“原来是你——我们牵扯不小呢,年轻人。”
“正是如此。”洛九江冰冷地回视,“我想杀你很久了。”
久到许久以前,在皑皑白雪的覆盖之下,于某个冰冷的雪洞之中,他拔出刀来了结了一群人的性命,却也在那个时候对他们,也是对自己许下誓言。
塑造出这个畸形世界的始作俑者,把别人的痛苦和挣扎作为取悦自己养料的那个家伙,他会亲手杀了他。
“死地里基本都是一群死有余辜的恶棍,可你比他们恶毒多了。”洛九江淡声道:“花宴望,借你头颅一用——我要给六年前的自己一个交代。”
第282章双向作战
花宴望听到这句要借项上人头一用的宣言先是一愣,随即便大笑起来,笑得邪肆张狂。
“年轻人……”他意味深长地吐出这三个字,“和你师父一样,不太知道天高地厚。”
说这话时,他身着一袭鲜红色的长袍,那些被他大快朵颐时吞咽溢出的血肉残渣沾在上面,在余湿未干之际几乎与衣衫融为一色。只有已经干涸的黑紫色斑痕以及冲鼻的血腥,才提醒着别人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以他的身份,想要找一件惹血不沾的法衣何其容易,然而他还是穿着这样的红袍子,显然是出自某种自发的故意。
不是洛九江的错觉,在花宴望张口说话时,一缕鲜明的血气从他森白的齿缝间飘逸出来,黏连着某种让洛九江深深厌恶的东西。
洛九江眼神微沉,随即嗤笑道:“身为我师父的手下败将,你竟然还有脸说出这话来,确实满身功力都在嘴上。”
花宴望听他提及到自己上次输掉半滴道源的旧事,竟然也没有发怒。要知道上次那场战斗之所以会出现意外,正是因为眼前这个搅破他死地的毛头小子。
饕餮主只是含着一口染血的恶意,慢条斯理道:“谁提我和你师父上次交手了?我是在跟你讲你师父年轻的时候——他没告诉过你吗,他从出生以来,就一直是玄武用来养家护院的狗,还是非常会摇尾巴的那种。”
顶着洛九江瞬间冰冷的眼神,花宴望只当成是看不到:“你师父年轻的时候,也和你现在一样,初生牛犊不怕虎。然后啊……”
他恶意地笑了两声,每一声笑语里的歹毒都和当头洒下的钉子一样分明:“然后他那个道侣就死了,他人也废了,直到现在才缓过一口气来。”
花宴望把这番话说得不紧不慢,而洛九江听了却怫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