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不刻意外露,那就谁都看不出来。
谢春残悠然笑道:“据说玄武没把白虎的尸体带走——不过想想也是,他失心疯了才去带那一坨烂肉——我就到白鹤州尸身上把它捡了回来,反正洗洗还能用。”
洛九江:“……”
他都不知道应该先欣慰谢春残的这份豁达,还是要因为对方的用词而感到无奈。
谢春残屈指弹了弹自己的左袖,神情中不无畅快之色:“我知道你有个神医朋友,活死人肉白骨也不是难事。可这是我平生第一快事的标记,有它在我身上,纵然死了也能含笑九泉,我又何必接那一条胳膊。”
“说的也是,这该全凭谢兄自己意愿。”
“不然呢?”谢春残笑道。
他这三个字说得堪称中气十足,全无往日里那种特殊的讥嘲冷傲之气,反而显得心平气和了起来。
等洛九江把面吃完,谢春残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寒宫主让我过来看着你?不是,是那位姓阴的峰主大夫,听说之前你受伤也是交给他治的。”
说到这里,谢春残满脸都是难言之色,他语气顿了顿,非常不解地问洛九江道:“我说你是怎么骗他了?”
洛九江:“啊?”
“你要没骗他,他怎么会让我过来看顾你点,免得你……”谢春残欲言又止,最后相当无奈地一皱脸,“算了,你自己去跟他解释解释。”
“什么?”
洛九江实在是不明白谢春残的意思。
但他在听说是阴半死治愈了自己之后,登时就明白了自己现在这种近乎全盛时分的状态是怎么来的。
要知道玄武下手没有分毫容情,基本上碾碎了他浑身骨头又活剥了一层皮。然而如今他体内经脉茁壮更甚从前,灵气运转时毫无淤堵,显然是阴半死帮了大忙。
至于阴兄的手段……
洛九江把手往自己储物袋里一搭,没摸到那个小小的水晶瓶子,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