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目而视,从一团乱糟糟的地面上拾起一张叶子牌:“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灵蛇少主既有决意,便祝阁下心想事成罢。”
……
于是现在,董双玉站在这里,在众人的目光环视之下,与白鹤州公然对峙。
白鹤州阴沉而威严的面孔上,终于因为董双玉的出现,而浮现了一缕错愕之意。
“你都在胡说些什么。”他沉声斥责道,“之前说好修为不稳,要闭十年死关,时候未到就提前出来,果然神智昏昏了吗?”
董双玉轻柔地纠正了白鹤州的说法。
“宗主,我不是修为不稳要闭十年死关,是我窥得你暗中作为,‘被’闭了十年死关。”
董双玉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抬起双手。只见他虽然怀抱书简,然而两手手腕上,隐隐有铁色的沉重锁链虚影浮现,显然是被人下了某种禁制。
而那看上去介于虚实之间的玄铁秘银锁链上,一个偌大的白虎头居在正中,灵气充沛,威力俨然,显然至今还在榨取着董双玉丹田之中的灵气。
那禁制与白鹤州的灵气力量同出一脉,完全不容错认,显然正是这位白虎主的作为。
众人一时哗然。
人证物证皆在,虽然董双玉不一定是窥破白虎主丑事才被扣住,可既然在他身上用了这种禁制手段,想必真涉及到白虎主的什么烂账。
白鹤州这回真是勃然大怒,他不否定那条禁制锁链,只是反驳道:“一派胡言!”
董双玉便自嘲一笑,微微地垂下头去。
他语调不高不低,与愤怒到说话都有点不利落的谢春残大相径庭,偏偏每一句话都牵引着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由于声音太轻,比起质问白虎主来,董双玉更像是在怅然地自问自答:“满宗尽知,董双玉圣地之前就结了金丹,距今已有四年,何来修为不稳之说。倒是宗主,强逼我闭下死关,除了做贼心虚之外,又是为了什么呢?”
白鹤州目呲欲裂。
他当然不是因为董双玉知道自己的事情才让他闭关,要是董双玉当真知道他什么要命的内情,他岂会让董双玉活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