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听那两个人的意思,白鹤洲竟然试图把因为信任他的威望,这才向他聚拢靠近的所有界主一网打尽……他是想自己给自己打个棺材,然后就这么跳进去?
别的不说,凭他现在的修为和底气,被公推成为盟主什么还好说,然而一口吞下三千世界,饕餮也没有这么大的嘴啊!
这一着何止损人,而且还相当的不利己,哪怕现在就把白虎宗主这个位置上的人换成一个失心疯的倪魁,这种事恐怕也做不出来。
那么,其中必然就有内情,只是暂时还不为外人知而已。
洛九江耐下性子来继续听假山另一头的动静。这两人花了半天的时间,给整个会场都做好了手脚,然后撂下最后几句狠话,一个朝左一个向右,终于就此分道扬镳。
既然他们走了,洛九江也就把神识往整个广场上更深地探了过去,发现在遍布广场的阵法上,几乎每一个阵眼都恰到好处地被多添了几笔。
在那几笔后加得阵法底下,各自埋着一包药粉。
“这是做什么的?”洛九江传音问寒千岭道。
寒千岭传承记忆的大头不在阵法丹药方面,但他毕竟做了一段时间界主,因此对某些压箱底的手段还算有点见识。
“阵法、药物以及席上的合香、食物重重叠加,每一层都可用作暗杀和控制。”寒千岭大概估量了药粉的用量,不由得眉头微皱,显然也对此相当不解:“白鹤州想要所有人死?”
事态愈发诡异而扑朔迷离,洛九江和寒千岭对视一眼,下意识道:“白鹤州……还是白鹤州吗?”
“应该是。昨天他现出自己的白虎原型,当众与人定了心魔誓。如果他出了意外,被逼立下心魔誓的各位界主也应该有所感知才是。”
“那……”
洛九江刚想说点什么,不远处又有人声渐进,这回却是另一个宗子去而折返。
他刚刚与第八宗子针锋相对时简直像个炸药包,语气神态无一处不暴躁冲动,如今却换了一副沉静冷淡的面容,显然是个心机十足之辈。
他重新把满场阵眼下的药粉挖出来一半,对于阵法上动过的手脚倒是没有改动。
离开之前,洛九江和寒千岭都听清了他一声低沉的冷笑,显然是隔空对于那位第八宗子的评判:“宗主从来对你不薄……呵,吃里扒外的东西。”
他匆匆离去,这回是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