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枕霜流阴沉道:“早计划好的。”
洛九江虽然有点不信,但也没有当面质疑师父的道理。他悻悻摸了摸自己鼻尖:“是,弟子知道了。”随即他又贼心不死地试探道:“那个,师父,能带使者一起回去吗?”
“……”枕霜流斩钉截铁,“想都别想,死了你那颗春心。”
洛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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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九江本是要去找阴半死道别,正巧遇上游苏也在药峰上做客,这下倒省了他从阴半死这里离开后,再去找游苏的工夫。
一见洛九江,屋中的两人眼睛都亮了一亮,显然对昨天那件已经传得风雨满楼的“美使者听一言顿倾心,俏洛郎凭半面便夺人”的传言好奇已久。
两人之中,竟然是阴半死先开了口:“你和朱雀使,怎么回事?”
洛九江咂舌奇道:“书院消息流传太快,竟连老阴你也听闻了?”竟也有人敢和阴半死聊八卦?
他倒不觉得是游苏方才在阴半死这里做客时说的——游苏待人处事的性格放在那里,堂堂君子,绝不至于背后说人。
“我亲看见的。”阴半死淡淡道。
没想到以阴半死的性格,居然也会和书院学子一齐去凑这份迎接使者的热闹,明明他最爱清净,对这种人群喧闹之处避而不及。
也是巧了,阴半死多少年才来出门一次,就把我的八卦撞个正着。洛九江一边想着一边无奈摇头,脸上却分明带着点自豪的笑意:“那是千岭,我自幼和他一起长大,他是我今生倾心之人,我的后背,我的手足,也是我一半的性命牵系。几月前我们遇到一桩意外,彼此间失去了音讯联络——不过以后再不会了。”
看洛九江脸上仿佛放着光一样的含笑神情,游苏当即便祝福了一声。阴半死却依旧锁眉不展。
似是为了不负他一贯以来的形象,阴半死当即就给洛九江泼了一头冷水:“朱雀使美则美矣,但身上气味不对……你自己心里长数。”
游苏好奇道:“阴师兄是闻到了什么古怪药味?”
“是血味。”阴半死言简意赅道:“不是真实味道,是感觉。”
他曾经从无数人的贪婪恶意中存活下来,那种时刻伴随着朱雀使者的,几乎能够具现化的强大恶意,并不是能被真实嗅闻触碰的存在。
他能判断,靠的是自己过往丰富的血泪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