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宝皱了眉，放下茶杯，神情忽然便冷，双目如炬，直直盯着鸿钧，“你张口闭口天道，它到底是个什么？活的？死的？亦或者只是一股精神体？”

她问得极为突然，鸿钧没有预料到，眼里一闪而逝的暗光被她看了个正着。

“你为什么要听它的？整个世界都非听它的不可吗？它算什么东西？凭什么都要它来安排？！”她的语气咄咄逼人。

鸿钧看着她那双眼睛，有一瞬间，心神仿佛被她拿在手中狠狠一抓，疼痛来得又猛又急。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陶宝拍桌而起，所有这么多年隐忍的烦躁、不解、惶恐、愤恨，全部在玉石桌的断裂之中粉碎。

比起她突如其来的暴躁，鸿钧就显得冷静多了，两人相顾沉默无言，许久，等到她彻底平静下来，他这才开口道：

“你还记得罗睺吗？”

“嗯。”陶宝点头，又不是过去很久的事情，她当然还记得。

“罗睺死后化为心魔，补全了天道。在混沌之初，混沌中有三千啊魔神，我、盘古、罗睺，皆是。”

说道这，鸿钧长长叹了口气，又带着淡笑继续道：“三千魔神所代表的便是三千大道，大道全，则天全。天全，则宇宙得以安稳，如此而已。”

“只是这样？”陶宝总觉得不止是这样，如果只是鸿钧以身合道补全天道，她的到来是为了什么？

这其中自然有互相矛盾的点。

洪荒在天道的安排下，会有各种天地大劫，以洪荒大能的手段，分分钟打碎洪荒大地。这天道这样做是为什么？这种法则有必要存在吗？

虽然说她只要守护这片大地就可以了，但是万一与天道法则相违背，她与天道，岂不是成了对立的？

这就是鸿钧疏远她的原因？

陶宝正疑惑着，鸿钧又缓缓道：“的确是如此而已，不过陶前辈，你......自我从混沌中诞生之日起便存在，却不是三千魔神中的任何一个，你，到底是谁？”

我擦咧？！

出乎意料的，陶宝原本以为自己马甲掉落，还是被人当面揭穿，应该会吃惊或者惊慌一下的，没想到她真正面对这一天时，她内心出奇的淡定，甚至还有心情吐槽。

看样子鸿钧已经完全和天道站在了一边，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还如此高调行事，怕是天道早已经忍她很久了。

只可惜，它却奈何不得她。

现在，她很确定自己的委托人，那个自称天的家伙并不是天道，不过即使不是天道，想想自己完全没有头绪的任务，她还是烦躁。

但是至少现在有一样是可以确定的，她和鸿钧，牌友友谊即将破裂。

心中感慨一番，确定自己以后恐怕是要和天道对着干了，陶宝换上一副哀怨的表情，看着已经开始成为天道代言人，欲除掉自己的鸿钧，无限忧伤道：

“鸿钧，你变了。你难道忘了混沌之中与你一起斗地主的牌友我吗？”

鸿钧傻眼，这时候来打感情牌了？刚刚是谁咄咄逼人的吼他来着？！

陶宝“泪目”：要是早知道你叛变了，老娘也不会暴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