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心我揍你!什么始乱终弃?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好不好,大人的世界大家都各有需求,没事约一约,聚散离合不是很正常?不要用你那种狭隘的目光来妄自下结论!”夏元熙瞪着他,强辩道。
“您的表情不是这么说的。”尹华韶伸手,撩起她一缕发丝,“就连这头发,如果不是用情至深,怎么会顷刻成雪?师父啊师父,有时候我真希望您能任性一点,明明有那么多珍惜您的人,为什么您却选择一个最差劲的对象?”
“你懂什么?小孩子一边玩泥巴去,师父我看得很开的,只不过趁他还留在人间,稍微嫖他一下而已……再说我师兄哪里差劲了?那脸蛋身材拿出去,小姑娘看了都走不动路的。”夏元熙做出一幅轻佻的样子,无所谓地道。
“您真的和您说的一样,只是逢场作戏?”尹华韶追问她。
“那当然,世上男人千千万,我要乐意天天换,你就不要白白操心了。”美式摊手。
“我会记住您的回答。”尹华韶深深看了她一眼。
夏元熙莫名其妙,但是今天突然问题一大堆、麻烦又棘手的徒弟终于松了口,准备走人了,她还是挺开心的。
但就在尹华韶走后没多久,在她不知道的某个密室,一场密谋正在开展。
“事情正如我所说,玄微前辈并未对我师父做出任何承诺。念在当初他对我师父也曾舍生忘死,加上师父她对他也怀有爱意,之前的事,我可以容忍。但现在这一切都抵不过飞升的诱惑,既然他选择放弃,这就到你们出手的时候了。我希望在你们的努力下,师父再也不会露出今天那样寂寞的表情!”
“有意思,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你不会再在背后给我们下跘子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不错,甚至我还可以提供必要的帮助。”
“那么奖品就是她吗?我的竞争对手有哪些?”轻盈宛转的女声柔和地问。
“在场的全部。当然,如果你们下手太慢,或许连我也算的上。”
“呵呵,你可真是一个居心叵测的坏徒弟。”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薛景纯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无法和夏元熙独处了,每次都有其他人会出现在附近,并且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
这些人明明平时都互相拆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们竟然会协作,岔开时间,让他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隔绝在外。
这一天,百年一次的琼花又再度开放,以往只要薛景纯在的每一季,都是他和夏元熙两人一同度过的,但这次似乎不同了。
“夏姐姐,我带来了玄州的名酒‘冷梅’,最适合梅雪争春之时饮用,不知就着琼花与飞雪,又是怎样一番滋味?”
薛景纯邀请的话还没说出口,梁绾就提着小小两壶酒浆轻快地跑来,她穿着猩猩红的披风,一边把储物袋中的小炭炉,点心之类一一取出来,已经是做好了赏花的准备。
“梁姑娘,玄玑她有事在身,若梁姑娘想玩赏琼花之景,由我师弟玄幽陪同也是一样的。”他代替夏元熙拒绝。
“扑哧。”梁绾一脸天真烂漫的笑了,“玄微仙君这话说得,小女子还不曾出阁,若是男道长陪同,只怕回去要被姐姐数落不知礼数。”说罢黯然道:“夏姐姐真的没时间吗?那就请收下这两坛酒,也不枉我万里迢迢巴巴的送来。”
夏元熙但不想看到她失望的神色,加之她又想起这些天来,尹华韶对她说的话,“师父,如果您不打算挽留玄微前辈,最好现在开始与他疏离,否则万一到飞升之时,仍然斩不断尘缘,又将横生枝节。”
于是心中一凛,于是怀着歉意对薛景纯笑道:“师兄,绾绾她远来是客,我们下次再一起赏花吧?”
薛景纯看着她,半响才道:“我以前问你的问题,你何时认真回答我?”
又是那个问题。
夏元熙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从前段时间开始,他就执拗地用尽各种方法,为的是想要听她说一句“我爱你”。
可是这句话偏偏不能承诺。
【师父,男人都是这样自我感觉良好的生物,你要是不明摆地表示拒绝,就会被认为是害羞,是欲拒还迎。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样对你们双方都好。】
“下次再说吧,绾绾等着我的。”最终,夏元熙还是无法说出,“玩玩而已,何必当真”之类的话,连忙假借眼前的机会,落荒而逃,向梁绾飞奔而去。
“怎么了?”梁绾见她一路行来,心不在焉,牵着她的手左右端详。
“没什么,想起一些别的事。”夏元熙明显情绪有些低落,她忘不了刚才搪塞薛景纯时,对方冷彻的面容,那种失望略带指责的表情,让她隐隐有些心虚。
梁绾也是暗叹一声,方才夏元熙和薛景纯告别时,他的脸的方向她能看见,自然先入为主,认为薛景纯仅因为赏花这点小事就对夏元熙甩脸色,内心更是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