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我等修士还是要以修炼为要!你我父母尊长都有人成就步虚,而我等又幸而天资过人,蒙门派寄予厚望,日后成就定不止于金丹,或许元婴也可有望!师妹理应配得上一个更好的归宿,也在修道一途上能够帮衬,不瞒师妹,前阵子掌门赐下一座洞府,灵气充裕,到时师妹也可来我洞府中修炼……”
那男子滔滔不绝,说了一大串好处,夏元熙见无料可爆,正要过去。
“玄微不过空有一张皮相罢了,日后师妹道业有成,这等废人连师妹一根手指头都及不上,若师妹有兴趣,到时候召他过来折节相交,只怕他还感恩戴德呢。”
好狗胆!夏元熙怒火中烧。
虽然薛景纯管得是多了一点,但是无论作为剑修的水平,还是为人品德上夏元熙都挑不出错来,加上于她有半师之情,她心里一直是将他当做要超越的目标看待。虽然很幼稚,这就是那种“只有我能够打败他”的心情了。今天突然被一个不知哪跑来的杂碎侮辱,让夏元熙无名火顿起,她连开场话都不想说了,直接拿出太华雷音就要上前。
“师妹,这就是师父赐下的飞剑,我载你一程。”前方剑光一闪,一男一女御剑飞到了空中。
只有筑基修士能御剑!夏元熙心中怒意正炽,也不管对方修为比她高一阶,忙招过旁边一只青鸾。这种巨大的灵禽倒是不曾被夏元熙欺负,因为竹剑这脆弱的东西拦不住展翼达一丈以上的青鸾。它颇通人性,看夏元熙招手就昂首优雅地踱过来了。
夏元熙根本等不到它慢悠悠走过来,直接飞奔到它身边,指着天上的人影:“快!帮我追上他们!”
青鸾张开鸟喙,开合三下,夏元熙知道它是索要小食,当下抓了一把雪魄丹,估计有5,6丸的样子,一股脑扔进去,然后爬到青鸾背上。
那鸟得到远超预料的投喂,十分欣喜,一声清唳,拍打着宽大的双翼凌空而起,向天空御剑飞行的两人追去。
那男修也是刚拿到飞剑,还没用熟练,只是想在心上人面前出出风头,所以御剑速度并不算很快,一会就被夏元熙跟上了。
夏元熙此时仍在努力调整心绪,企图把思维压制到二层识海,以便发挥太华雷音最大的实力,可是对方侮辱薛景纯的言语十分恶毒,让她太过愤慨,怒意完全压制不下来。眼看他们二人就要飞到有人的地方了,当下也不管薛景纯的禁制触发会怎样,命令青鸾道:“再近点,直接撞过去!别怕!我会把他们打下来的!”
青鸾收了好处,也非常信任她,直接向二人飞去,很快就到了飞剑能攻击到的距离。
“好狗不挡道!傻逼会不会御剑啊!滚!别在这碍着地球转!”
那携美(又又)飞的男修正享受二人之间的旖旎氛围,突然被后方传来的怒骂喷得狗血淋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脚下的飞剑就被两道气势汹汹的白虹打落!那白虹力道甚是强劲,一时间他竟稳不住失控的飞剑,和那名女修一起双双向下坠去!
这一来即使是筑基修士,也非得重伤不可,他直线坠落,只来得及看一眼天空中的罪魁祸首——依稀是个穿着昆仑真传服饰的女童!
而这时的夏元熙已经疼得缩在青鸾背上,抖成一团,那禁制的力量果然十分强大,她只来得及把思维沉下去一半,就急不可耐地出手了。也幸亏沉下去了一半,让一部分惩罚没当场发挥出来,让她得以咬牙挺住,给那两个狗男女一剑,让他们第一次御剑留下终生难忘的美好回忆。可是这后序的报复也是连绵不绝,此时她再也端坐不住,若不是有惩治贱人的痛快感支撑,只怕会当场昏过去。
“呱?”那青鸾似乎也察觉到夏元熙的不对劲,它歪着脑袋略一思索,决定把夏元熙送到它最常见的熟人那。
夏元熙在鸟背上抽搐,发现周围风景越来越熟悉,顿觉不妙。现在她最需要时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后续的惩罚熬过去,要是遇到薛景纯肯定要被看出端倪,痛这么久可是识海“越狱”的后果。可是她现在全身痉挛,连话也说不出口,只得拼命抓住青鸾的羽毛,那鸟吃痛,又是“呱”一声鸣叫,更加奋力向紫极殿飞去。
不一会,夏元熙就看见了自己目前最不想看到的人!心中暗暗叫苦,果然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古人诚不欺我。
青鸾一声欢快的清唳,背着夏元熙落地,献宝似的围着薛景纯转来转去,一边张开嘴“呱呱”叫两声,得意洋洋地向他邀功请赏,意思无非是:我聪明吧!快给奖励!
这个世界的残酷令人发指!夏元熙绝望了!
你呱个头啊!说!那对狗男女给了你什么好处!
“……师,师兄好……咯咯……今天大好日子太太激动了,容我回屋冷静下……”咬紧牙关太久,肌肉有些僵化,此时说话仍旧口齿不清,她抱着仅存的希望,企图把这事蒙混过去。
夏元熙说完,正准备往殿内溜,突然感觉后领被人捉住,继而提着转过来。
只见薛景纯左手拿着丹药,任那只傻鸟吃得欢快,右手勾住她的后领,语气不善地问:“说,怎么回事。”
☆、第62章 大典·众仙会(二)
薛景纯用手贴着她额头,渡过去一道冰凉的真气,夏元熙身体上的烧灼感立刻消失了。但薛景纯仍看着她,不发一语,似乎等她自辩。
眼看避不过去,夏元熙一咬牙,装作随意道:“刚刚遇到谷寒,切磋了一把,我吃了点亏,打出火气来了,所以才会这样。”
“谷师侄和孟师侄几天前刚闭关筑基,恐怕这次结婴大典也不能参加。”
什么?!夏元熙张口结舌。
“看你的样子,似乎是知道开启识海第二层,暂避惩罚的方法了?加上妄图欺瞒长辈,罪加一等,仪式结束去戒律院闭门思过一月。”薛景纯的声音难得透出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