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是酷拉皮卡关于念能力者的唯一教导者,同时,他也完全没有哪个系最强的想法,在他眼里,不管是哪个系的能力,只要用得好,都是一样的。而被他教导的酷拉皮卡,自然也不会知道,在一般人眼里,强化系是最强的。
不过,在佐助看来,念能力除了加强身体力量外,因为一个人所开发出的念能力招数一般都不多,大多数人只有一到两个,因此他觉得,比起让念能力成为惯用手,反倒是成为辅助手,或者是,不轻易出现的杀招要更为有用。当然,对他本身来说,因为他所会的、具有杀伤力的招数已经太多,因此开发能力的时候,他更倾向于能弄出更加便利的能力。瞬间移动因此应运而生。
“比起利用‘发’,我个人觉得,你将念锻炼得更加浑厚就很好用了。”佐助这么说道。
“普通的,就算不用开发‘发’,如果把念集中到脚底,就能跳得更高,用念裹住拳头,就能让拳头更有力。念本身,就算不开发什么花哨的能力,就很好用。当然,如果能自行开发出一种便利的能力,或者杀手锏,也没有什么不好。”
“如果你能跑得比其他人更快,跳得比其他人更高,出招比其他人更迅速,那么你又有什么好畏惧的呢?这些我都会教你。而且,你还有一颗聪明的大脑,能帮助你用智慧战胜很多用力量战胜不了的人。”佐助看着表情谦逊,但是眼睛却闪闪发亮的酷拉皮卡,最后总结道:“当然,你的身体素质还需要提高。”
酷拉皮卡并不缺勤奋,倒不如说,他有些过于勤奋了。好在有佐助在,能够遏制他过度地压榨自己。
“事半功倍和事倍功半,你或许想选择后一种?”佐助看着半夜偷偷爬起来的酷拉皮卡,笑得温柔却充满危险。
酷拉皮卡被他惊得马上钻回了睡袋,闷闷的声音从睡袋里传来:“抱歉,老师,我马上就睡了。”
每次听到酷拉皮卡的“老师”,佐助就颇为感慨,同样是教导,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可从来没喊过自己老师。虽然如果对方真的喊了他大概会很别扭……
过了好一会儿后,发现酷拉皮卡还没睡着,佐助问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稍微……有点。”酷拉皮卡的声音有些压抑:“老师你,当初族里那个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
“大概跟你……有点像,但是又不同吧。”虽然没有切身经历过灭族,但是经历过系统身临其境的灭族副本的佐助,自然也有痛苦的时候。
“杀死我们一族的人,是我的亲哥哥。”佐助轻声说道。和酷拉皮卡的复仇对象是穷凶极恶的盗贼团不同,他的憎恨对象却是他从未想过要去怨恨的人。
“那……”酷拉皮卡原先想问佐助有想过复仇吗,对方现在怎么样了,但是想到,佐助曾经说的他们一族只剩下他和姐姐后,就明白了这个问题已经毫无意义。
“想要复仇吧。你。”佐助冷不丁说道。他并没有用问句,而是用了陈述句。
酷拉皮卡沉默了许久后,终于开口,平日冷静的声音此时带上了轻微的哭腔:“做梦都想。”
“想做就去做吧。”他有听说过“复仇只会让人更痛苦”之类的话,也听说过各种劝慰他人放下仇恨的话语,在副本里。因为现实被他成功改变,他的仇恨确实是有限的。但是,在初一经历灭族副本时所产生的怨恨,并不是因为清楚复仇的痛苦而开始减淡的,而是因为发现灭族或许和自己所想的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自己本人都无法知道,如果自己选择复仇最后到底会高兴还是痛苦。当然,因为那个鼬其实是迫于无奈才做出灭族的事情,虽然他对他的做法多有埋怨,但是他也清楚,如果复仇成功,势必会发生什么很糟糕的事情。
不过酷拉皮卡不同。
复仇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不是由非当事人决定的。
“只是,不要把自己忘掉就够了。并且,同时也要清楚,”佐助提醒道:“在杀死对方的同时,就要做好承担对方的怨恨,还有对方亲近之人的怨恨。”
“你是个善良的人。”佐助说道,经历了这几天的相处,他能够感觉得出来,不仅善良,对方的感情也非常得敏感,甚至到了有些神经质的地步,并且对自己拥有着极高的要求:“所以更要保护好自己。”
这个世界很混乱。尽管制度不同,但是混乱如出一辙,虽然不会发生大的战争,但是各种小规模的冲突比比皆是。
而对于走上了这样一条复仇路的酷拉皮卡,这个世界显得更加得诡谲。
“老师不劝我不要复仇吗?”酷拉皮卡从睡袋里探出头来。
他也曾听过不少劝他不要复仇的话,但是,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如果放弃的话,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那些空洞的眼眶,怎么可能得到安息。
“如果我说让你放弃,你就放弃的话,我或许会劝吧。但是你的话,大概根本连劝说的话都不想听吧。”
酷拉皮卡沉默。
这等同于默认。
对于一个执着于复仇的人,包含善意的劝说几乎等同于侮辱。
没有感受过那些温暖,没有看到过那些生命的逝去,没有注视过那些失去眼眶的眼睛,没有亲手慢慢地将他们安葬,那些人凭什么能轻易地说出不要复仇的话。酷拉皮卡的内心曾经这么咆哮过。然而敏感又礼貌的他从未将这些愤怒的话语宣之于口。
“但是啊……”佐助看着星空:“看看这样的星空。不管是去做什么。如果以后不能心怀愉悦地欣赏这样美丽的星空的话,很可惜吧。所以,要多关心自己啊。无论你选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