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巧,贾珍因饮得多了,回去后兴致不减,寻了尤二姐尤三姐作陪,不免又吃了些助兴的药,三人在床上好一番折腾。贾珍虽辈分小,然而年纪却不算小。尤其这些年纵情声色犬马,比贾赦有过之而无不及,身子早亏了,经这么一场强烈的床上运动,半路竟是口吐白沫一命呜呼。
这死法,实在是不太光彩,尤其还是3p!
林宁嘴角一抽,翻了个白眼。
这一场艳事在众人茶余饭后谈论了半个月后渐渐归于平静。
八月,林谨大婚。因林家没有当家主母主持婚礼,贾家这边张氏身子不太利落,刘氏身份略低了些。因此,到底还是林宁坐镇,主持了这场婚事。借着这个由头,倒是在林家住了几日。
等到大婚后,黛玉松了口气,叹道:“这下可好了,我终于能把管家的这担子交出去了。”
林宁捏了捏她的脸,“你父亲进京才几个月,你不过也就是管了这几个月便如此模样。若往后嫁了人,做了当家主母,可怎么办?”
黛玉娇嗔羞了脸,“外祖母!”
林宁瞧着她这幅女儿家的娇态,笑意更深了几分。
徐未晚的能力,林宁是知道的。不到一个月便摸清了林家各项事情,将里里外外打理的井井有条。二人婚后更是举案齐眉,如胶似漆。不到三个月,便传出了有孕。喜得林宁开了库房选了好些东西送了过去。
转至年后,二月春闱,林谨下场,得中会元。三月又是殿试,更被钦点为状元。竟是同当初林译一样的六元及第。一时间为世人所乐道。
这一出传奇说的沸沸扬扬,几乎没几人知晓,在这期间,薛蟠闹出了事来,同人为个戏子争风吃醋,偏对方乃是武将之子,脾气暴躁,三两下将薛蟠给打了。薛蟠不服气,找了人使坏。那武将也不是省心的,贾雨村当年做的事情并不算隐秘,稍稍一查就得到了这个把柄,将薛蟠给揭发了出来。
刑部将薛蟠拿了去,判了秋后处斩。薛家拿着银子,走了诸多门路,包括王家,贾家,诚郡王处等等。奈何王家不在京里,王子腾虽前年又被封了个九省都检点,但是大势已去,不说权利被人掣肘,便是自身前程性命也都深陷其中,难以自保,正是紧张之时,哪里还来的精力和能力去救一个不成器的外甥?更别说,兄妹间感情本就平平。同外甥的感情就更淡了。因此信中言辞淡淡。贾家和贾琼那边更是压根不想理。
薛家又散了些钱财,联系了桂花夏家,让夏家出面在大皇子面前美言几句,也不求其他,只求饶了薛蟠的性命。夏家同薛家早年都是皇家,并非同一派系,彼此之间很有些竞争,便是如今薛家有意投靠大皇子,奈何家业凋零,大皇子已有三大皇商在手,也不大看得上。
夏家虽则也不如当年了,可也是跟了大皇子多年的家族,虽嫡枝长房这脉只留了夏金桂一个女儿,绝了男嗣,可宗族旺盛,其他诸房还算撑得起家业,与薛家不能比。
见得薛家如此,夏金桂便生了心思,提议救了薛蟠,让薛蟠入赘了他家。
此时的入赘等同于成了别家的人,就不再是薛家子嗣。薛王氏惊慌失措,全然不知当如何是好。若应了,那薛蟠还是她的儿子吗?入赘了的儿子,也不能再给她养老送终。她哪里能应?
薛王氏咬牙出了门。只是这事倒是让薛宝钗起了心思。半月后,薛家将能走的门路都走了,还是救不了薛蟠。眼见秋日已到,行刑的日子越来越近。薛王氏愁的白发都白了好几圈。
薛宝钗劝道:“妈!不如便依了夏家吧。便是入赘,可总好过让哥哥没了命去!虽说如此一来,哥哥从了夏姓,再不是薛家人。可却还活在这世上。我们也还能看着他成亲生子。若是不应,哥哥怕是……”
薛王氏面色惨白,父母对于子女,大多是不求回报的。先前本以为可以走别的路子救人。如此到了绝望境地,若能救得了薛蟠,便是入赘,她也认了。
如此,二人又去了一趟刑部大牢探视,将此间情形与薛蟠听。薛蟠本就是个怕死的,尤其这几个月在牢里呆着,初时还以为马上就能出去。可这一天天地过去,从失望到绝望,他已经临近精神崩溃的边缘。如今听到这一线曙光,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哪里会不应。
于是,薛宝钗母女俩再次登上夏家家门。随后,夏家果然信守诺言去寻了大皇子的关系。大皇子这边派人出面与那武将和谈。那武将乃是在皇上跟前得脸的,尤其同刑部尚书相熟。因此这事才难办,薛家落魄了,找不到可靠的门路,这才到了这步田地。现今有人出面说和。武将应了不插手。再去打点刑部,中间弄了点手脚,便让一个奴才顶了罪,放了薛蟠出来。
只这出来后没过一个月,就匆匆忙忙地“嫁”去了夏家。此后与那河东狮各种吵闹,偏因入赘身份,奈何不得,免不了只能忍受其罪。而薛家却俨然变成了薛宝钗当家。薛宝钗能力虽有不足,不能挽回薛家颓势,却比之薛蟠不知好到哪里去了。薛家到底还有些产业家财,虽前两年,薛宝钗不大懂得,忙手忙脚败了一些,但后来慢慢上手倒是好了,即便不能经营得蒸蒸日上,却也可保守成有余。
大约是受了夏金桂的影响,后来,薛宝钗也找了个家中败落,兄弟众多,生计困难,但有那么一点子学识,人品上算不错的人招了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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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码头一片缟素,人群排列成队,个个披麻戴孝。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前后众多官员前来祭奠送行。
围观者被这架势唬得又惊讶又好奇。忽听有人道:“呀,康亲王,和亲王居然都亲来了。”
“瞧瞧,那个可是太子不曾?”
“真真是好大的体面。”
有行人听着,越发疑惑,不免问道:“我瞧着那边还临时设了祭灵的堂棚,瞧那棺樽不同寻常,是哪位富贵人家西去,这可是要扶灵南下吗?”
有知情的回道:“是毅勇侯府的老太太先去了。”
之前问话的人并不大懂这些权贵之事,但却知道毅勇侯,不免惊叫了一声,“那不是皇后娘娘的祖母吗?”
“正是呢。不然还有哪家能有这样大的体面。和亲王妃乃是老太君的外孙女。康亲王同贾四爷交好,自然给这个面子。若按我们民间的叫法,太子也是得叫老太君一句太外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