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询胀得面色通红,跳起来说:“我要拿玩意儿干嘛!妹妹,那东西大哥是要留着给未来大嫂的呢!”
黛玉愣了一下,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大大方方地同林谨说:“那我不要了,大哥给徐姐姐吧!”
林谨轻笑起来,见排队的人差不多了,挥手同弟妹作别,入了贡院。
二月十二花朝节,又是黛玉的生辰。因是八岁孩童的小生日,便没有大办,却也请了交好之家。徐未晚,苏婉,贾家一众包括这几个月黛玉交的一些小伙伴们。
二月十八,林谨出贡院。回府后便来向林宁请安。林宁见他神色尚好,只是略疲惫了些,忙让他去休息。
三月初放榜,林谨竟是头名。
三月底殿试,皇上钦点其为状元郎。
出来后,好友前来恭祝,邀其酒楼庆贺,林谨苦笑道:“妹妹让我得个探花郎来作为补偿给她的生辰礼,可不小心考了个状元郎,怎么办!”
好友:(⊙o⊙)……要不要这么拉仇恨!
“祖母经常同妹妹说,最厉害的不是状元郎,而是探花郎,因为状元郎只要有才学就够了,而探花郎不仅要才学好,还要长得好,品貌出众,年轻有为。”林谨摸着下巴,“看来是我长得不太好!”
好友看看林谨,又想了想探花郎的面貌,瞬间觉得三观碎了一地。
四月初,琼林宴。林谨打马游街,很是风光了一把,然而在得知已经有婚约之后,不知多少女子碎了芳心,然后羡慕嫉妒死了徐未晚。
三日后,林谨带着弟妹去了趟贾府,上京也有好几个月了,林家与贾家的关系并不亲密,但也不是毫无往来,外祖家几个孩子也去过几回。
林谨身上已经有了七品翰林院编修的职位,因皇上知他五月成亲,特允其晚两个月去报道,倒是给足了林谨新婚的时间,也是给足了林家的荣宠和脸面。
许是前两次闹得不愉快,贾家也不敢做的太过,贾母有心让宝玉和黛玉一出玩,可奈何林询见几个女孩子连同宝玉都在,强硬的让黛玉和三春等人去后头玩,然后林译满脸堆着笑,亲热的拉着宝玉坐下来嘘寒问暖。
看得林询背后一凉一凉的,总觉得阴风阵阵,偏贾宝玉还毫无所觉,本来见姐姐妹妹们走了有些不高兴,可瞧见神仙似的林译待他这个亲热,他便又将那点子不高兴抛诸脑后了。
另一边贾赦可有可无,反正他就是个陪坐的。贾政倒是拉着林谨问了几句殿试的考题等等,为这个外甥的出采连连点头,看着一旁的宝玉不免就更加恨铁不成钢了,叹道:“宝玉若是有你的一半,我也就知足了!”
王夫人和贾母就不乐意了。贾母面色一沉,到底顾着林家也是她的外孙没说什么。可王夫人就没这个顾忌了,何况她本就与贾敏不和。
“老爷这话可就偏心了。外甥自然是好的。可宝玉打小就机灵,先生们都说,吟诗作词十分有悟性。可惜,没能得个名师。外甥打小在崇文书院进学,还有个探花郎的父亲,来京后有得徐阁老的指点,这如何一样呢!姑老爷清贵出身,周遭好友童年也大多是名士,若是能举荐一两个给宝玉……”
林家数子皆转头看过去:那个……二舅母……你是不是忘了,当年父亲也曾用心教导过两位表哥,是你们中途出幺蛾子不肯的啊喂!一个探花郎给几岁的幼童做启蒙师长,你们还嫌弃呢!这是要闹哪样啊!
这是在怪父亲不给你们家请先生吗?口胡!贾宝玉又不是父亲的儿子!你以为你是谁!
贾政面色发青,喝道:“住口!就宝玉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请谁来都没用!都是你惯得!你……”
贾宝玉唬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畏手畏脚的站在一边,转瞬眼眶就要红了,贾母看不下去了,将贾宝玉搂进怀里,指着贾政骂道:“你是不是也得怪我!我们宝玉怎么了?你也不想想当初珠儿……若不是你逼得紧,珠儿怎么会……”
贾政赶紧跪了下来,局势瞬间掉了个个,林家数人目瞪口等,也只能尴尬地跪了下来。额……没办法,舅舅是长辈,没有舅舅跪着,他们站着的道理。
贾母本还想再骂,见林家跪了,到底还拧了清,知道请林家过来是和几个孩子交流感情的,不能把关系弄僵,赶紧收了势。
贾政起身归座,倒也不敢再说宝玉了,只是心里闷闷地不得志。
贾母看了林询和林译一眼,小心思一转,叹道:“老二媳妇说的也对,是该有个好先生。听说询哥儿和译哥儿都入燕山书院了?”
林询和林译对视一眼,忙回答:“是。”
林询不免加了一句,“那入学考题可真是不容易,大哥关了我三个月,每天背还得做卷子,简直比他春闱还累。幸好擦着边到了及格线,不然我这日子就没法过了。外祖母,你不知道,大哥可狠了,错一个字打一板子,我都觉得我的手要费了。”
说完还装腔作势地攀着贾母告状,意料之中的得了林谨一记白眼。
王氏疑惑道:“姑老爷不是给山长去过信了吗?”
林询嘴角一撇,就知道你打的这个主意。林谨维持着他温和的笑容说:“父亲同山长去信,不过是友人之间知会一声。山长的性子是大家都知道的,这些年多少王孙贵胄之家想送人入学,有哪个成功了?山长连王孙都敢拒,又怎会因为父亲破例。便是父亲也不敢让山长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