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
想不起来了……
好痛啊,痛的无法呼吸,比起身体上的疼痛还要难以忍受。
如果这鲜活的世界,仅仅只是一时疯狂而产生的幻觉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很多时候我们都不能想过去的人、过去的事,因为那些流逝的美好与逝去的是非,都会让你觉得心疼,那些无声的疼会让你痛到无法呼吸。
神月都现在就是这样,心痛得像要裂开,悲痛心疼铺天盖地,压得她无法呼吸,她望着那片无名墓碑,相隔不过几米,却像隔了千山万水,隔了无法逾越的天堑鸿沟,那么远那么远,触不到,摸不着,只能这样远远望着。
据说,那个所谓的‘根’是一个暗部部门。而暗部,是死后也不能留名的。
幸运的还能留下尸体,但更多的,是连尸体也没有。而他们死后的尸体,会被堆积起来,葬到一处偏僻地,竖上没有名字的墓碑。
她也不知道这片没有名字的墓碑,到底谁是谁,哪些才是她孤儿院里死去的孩子。
所以她没有走进,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哭,只是远远的望着,一动不动。
野乃宇赶来就见到站在原地的人,像个竖立的雕像伫立在那儿。
“院长…”她颤声唤了一声。
也因为她这一声呼唤,站在原地仿佛如雕像一样的人,就像突然活了过来。她垂于身侧的手动了动,动作迟缓的转过了头。
“你…”才开口就能听出她声音里的嘶哑,于是她顿了顿,再开口便正常了。
“你是…野乃宇?”
眼眶中突然掉下了什么东西,潮湿地划过她的脸颊,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
是野乃宇,在看到神月都的一瞬间,她便哭了。
在神月都喊出她名字的一瞬间,她再也忍受不了的向她扑了过去。
“院长!”
精神上极度疲惫的人,早已失了力气。被她这么用力的一扑,根本就没力气支撑她,直接被扑倒在了地上。
身上很痛,手擦到地上的石子,擦伤了,然而她感觉不到。
她低头望向怀中哭得撕心裂肺的人,她颤栗地仿佛动物的哀鸣般。便又强打起点精神,摸了摸怀中人的发顶。
“长这么大了啊……”
她语气依然是温柔的,从外表根本看不来什么。
“这些年很辛苦吧。”
野乃宇说不出话来,她也便任她发泄般的哭着,直到野乃宇哭声渐渐低了下来,她才继续道。
“对不起。”
她抱着野乃宇的手渐渐收紧。
“真的很对不起。”
那天,她到最后都没有哭。
但当她送走了野乃宇后,咳血了。
咳的撕心裂肺,手上的红色看得人触目惊心。
她怀中抱着一个包裹,里面都是她留在孤儿院的东西。据说在孤儿院划入‘根’的名下后,野乃宇便将她的东西都藏了起来,现在她回来了,便将她的东西都还给了她。
而那些碎片和打刀也在里面。这些是野乃宇看她收藏的好,就知道是她需要的东西,于是没有扔掉,与其他东西一起给她打包送了过来。
当然,本来琳和风的牌位她也拿来了,但神月都叫她拿回去了。
孤儿院本就是她因琳和风而起的念头,是为她们创立的,她们应该待着哪里。
她虚弱之极,靠着树干,身体缓缓滑落。
“当啷——”
怀表摔落在了地上。
神月都低下了头。
怀表的盖子翻开了。
“轰隆。”
金色光圈在云层间聚现。
当金光笼罩她周身,她才想起她答应纲手看病的事。
又要食言了……
但她没有反抗的放松了身体,任由金光将她带离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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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存稿君发文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