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安静的有些诡异。这对一个暗堕本丸来说,在与审神者同在的情况下,却没有人大声嚷嚷要砍审神者,这才是最诡异的地方。
在座的刀剑纷纷都看向首座。虽然没有人帮助但在他们生硬的态度提醒下,婶婶还是自己磕磕绊绊的找到了她的位置,而找位置的过程他们也全都看在眼里,那叫一个尴尬。
十几分钟前……
“咦?一期怎么了?还没到么?”
在审神者‘毫不知情’她差点被刀捅的情况下,她依然是友好的问一期一振问题,被提醒了还重新转头望了过去。
“嗯……到了。”
一期一振决定还是当没看到好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同伙们对审神者是什么态度,砍审神者一刀都是轻的了。
审神者既然不知道,那他也就当没发生过吧……
“哦呀~是审神者来了……”啊。
把刀投出去的是刚过来的鹤丸国永,之前他们谈论的时候他并不在,在被大广间的同伙们提醒会有审神者过来,他就准备好怎么给新婶婶来个惊吓了。
现在……
看到审神者的样子他突然噤声,觉得受到惊吓的是他。
神月都听到声音抬头望去,有些奇怪声音怎么来自上方,但就如同她对待一期一振一样,像一点也没感受到气氛的不对,也不知道这就刚刚差点砍了她的罪魁祸首,像对待平常人一样向他们问好。
“你好,我是新上任的审神者‘都’,以后我们会相处很长段时间吧,请多多指教。”
鹤丸国永:“……啊。”
空气突然安静。
神月都有些奇怪为什么气氛又安静了,你们反应都慢半拍的么?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是鹤丸国永,是仙鹤哦!”
鹤丸国永在打量了新来的审神者好一阵,才凑近了她,像想要恶作剧一样手伸向了神月都的眼部,好似下一秒就要将她遮于眼部的纱布取下来。
“是吗……”
而这时神月都开口了,她用着感叹一样的口吻,遗憾道。
“仙鹤啊…想必一定很好看吧,可惜我看不到。”
伸出去的手顿住了,鹤丸国永收起了嬉笑的脸容,面无表情的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好似在确定她是不是真瞎的一样。
一旁的一期一振忍不住插话了。
“鹤丸殿……”
鹤丸国永回过头,脸上是一如既往嬉笑的神情,他好似有些遗憾,有好似别的意味道。
“真是吓到鹤了……”
鹤丸国永,本是一位身穿洁白袍子不染一丝纤尘如白鹤一样的刀剑。
他不管是发色还是衣着,都如他所说如仙鹤一样。
但是……
……
“染上红色,会变得更像鹤,不是吗?”
第二任审神者很喜欢他的白色,但更喜欢他染上红色。
因为她觉得红与白的交织才是最美的。
所以,每当上战场,她不允许让他带刀装,连个绿色刀装都没有。
“我呢……最喜欢的就是鹤丸了。所以啊~”
她在他耳边轻声道。
“不要让我失望啊~”
鹤丸国永脸上一直都保持着浅笑,听到她的话也只是低头应道。
“遵循主命。”
……
因为神月都看不到,所以也不知道她面前的鹤丸国永其实并不是如他所说的仙鹤。
她面前的鹤丸国永,那身洁白的袍子早就因为血液的晒干而变成了褐色,因为晕染的太多而洗不清血迹,那身衣服早已看不清它原本的白色,衣服上带着褐迹斑斑的痕迹还有些难看。
不过鹤丸国永并没有说出来,你对一个看不到的瞎子,能抱有什么期待。
他对审神者道。
“既然已经来了,那便进来吧。”
神月都点点头,依着拐杖往前走了几步,撞到了廊沿,疑惑的摸了摸。
“这原来是日式的宅院么?”
一期一振在走进屋内才想起,这儿的台阶有些高,要不要回去扶她一把?
“是的,姬君。”
神月都点点头,自己用力一撑,那摇摇欲坠的身影,让一旁看着的一期一振有些心惊胆战,就怕她突然摔一跤,不过有那么多对审神者不满的同伙看着,他到底没有上前去扶她。
神月都总算走到了屋内。
不过屋里是不是太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