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有些事情,一点都不能再拖了,犹豫久了,只会让顾兴卢对她更加戒备,到时候他们所图之事就越发难以进行了。
若说周氏之前还有点犹豫,那么现在算是想明白了,顾兴卢对她的喜爱有限,她不过是姐姐的替身罢了,这么多年来,她一味的模仿姐姐的说话语气和神态,却依旧没能让顾兴卢分出一点爱到她身上,虽说严氏死了以后,顾兴卢就将她扶正,可是谁又不知道她根本没有得到镇国公府和朝廷的承认,顾兴卢连个诰命都不愿替她争取,还谈什么其他呢,她原本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她真心实意的跟着顾兴卢过日子,凭着两人之间的渊源,顾兴卢必然会将她视若珍宝,但现在看来,她是想错了。就算她再伺候顾兴卢几十年,他也不会为她做任何事,既然如此,那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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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新桐和顾歙坐在去公主府的马车里,傅新桐没有说话,顾歙扭头看她,问道:
“可是觉得我对他们不好?”
傅新桐正在想事情,听见顾歙开口问她问题,就回过神来,想了想后,摇头道:“不是,你才不会无缘无故对他们不好呢,而且,就算是无缘无故,我也觉得无所谓啊,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很奇怪的,有的人第一眼看了就让你喜欢,有的人相处时间再长也不会让人喜欢上分毫。”
顾歙对傅新桐这段说辞很赞同,但见她眉头微蹙,又问:“那你刚才在想什么?”
傅新桐叹了口气,说道:“我在想,你先前那么对顾如月,她转身定然要去侯爷面前告状了,也不知道侯爷会怎么想。”
“何必在乎他怎么想,反正他也不在乎我怎么想。与其操这些心,不如舒心的过日子,想想待会儿见了岳父岳母要说些什么,想想中午要吃些什么。”
傅新桐笑了起来:“哪有那么贪吃的。我想的都是正经事。你别小看一个小人的威力,有的时候,她一句话就能抹杀你的所有成绩,你想想那些历史上的谗臣,不费吹灰之力,指鹿为马,颠倒是非,最终成功的挑拨离间,这样的案例可不少见。”
“你是把顾如月比作谗臣吗?不是我小瞧她,她还没那个能耐吧。”顾歙也不禁失笑。
“可是侯夫人有啊,我觉得侯爷对你未必如你想象中那般无情,而你之所以那样恨侯爷到底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你觉得侯爷害死母亲了吗?可你自己也知道,母亲会郁郁而终与她本身的性格也有一些关系,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你与侯爷的关系却日益僵硬,这其中必然不乏侯夫人的手笔,我不知道她具体做了什么,但是必然是将你们父子的性格都拿捏住,然后加以利用,造成了如今的后果。”
傅新桐先前在想的就是这件事情了,若非周氏从中挑拨,顾歙和承恩侯的父子关系不会这样僵硬。
顾歙转过头去,看着手里的杯子思考着什么,傅新桐觉得也许是时候将她上一世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顾歙了。他与承恩侯最终落得那样的下场,若不能早点防范,最后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外面传来:
“世子,夫人,公主府到了,请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