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要从上回我娘给我十万两买山头种兰花的事情开始说,那时候我发现那座山十分适合种植兰花,因为兰花难种植,价格高,所以我便想走这条路试试,若是能因此养出些名贵的娇兰,也算是一项本领,前些日子,我把种植出来的六株松羽墨兰托皓兰轩的姚掌柜卖掉了,卖了八万两银子,这些都是可以查证的,老太爷若不相信,可以传皓兰轩的掌柜来问一问,松羽墨兰不多得,一株卖了两万两,六株就是十二万,姚掌柜分了三成,我拿七成,如今那八万两便在我房里,老太爷若想看,我也能立刻就把钱拿过来跟姚掌柜对峙。我想着既然手里有钱,那放着也是放着,干脆利用起来,我本是想到外面去买几家铺子试试,但我娘说她有些没有打理的铺子,可以直接给我,省得花钱到外面买去。今儿她就去了公库里,把她铺子的房契从她自己的嫁妆盒子里取了出来,然后就是这件事,惹了三婶和老夫人不高兴,她们把我娘困在这里,让嬷嬷去提审我,还要逼着我把那些房契交出来,我娘胆子小,被她们逼得都要跪下求饶了,我见我娘这样,心中不忍,才做出现在这般出格的举动,这些事,老太爷也只需问主院的人就知道,问问她们,是不是老夫人说了‘媳妇的嫁妆进了傅家,那就是傅家的东西’之后,就扬言要打我,嬷嬷都已经动手抓我了,这些事,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老太爷自可问问,到底我有没有说谎。”
第77章
第77章
傅新桐以不急不躁的语速,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平静的说了出来,其中虽然略有加工,但是大的事件轮廓却是真的,只有一些无法求证的小地方夹杂在真实的事件中被简略提起,这也算是傅新桐的攻心策吧,就好比她说萧氏被逼的差点跪下来,这一点根本没法求证,因为傅远绝对不可能去问萧氏有没有被吓得想跪,可这句话看似轻描淡写的带过,却能将傅远的怒气值提升很多倍。
只见他等傅新桐说完之后,就扭头看向了跪地不语的宁氏和脸色有变的段氏,牙关紧咬了几下,才强忍怒火对段氏和宁氏说道:
“她说的可是真的?老二家的给桐姐儿的东西,你们觉得自己凭什么让人家还回来?”
傅远的声音似乎听不出喜怒,但是此后他多年的段氏如何会不知道丈夫已经濒临暴怒的阶段,脑中想着如何回击那臭丫头的告状之言,急急辩解道:
“我,我,我不是要她还回来,就是觉得她一个孩子,未免宠的太过了,小小年纪就这般奢侈,将来大了可如何是好,人家外人也得说咱们傅家的闲话,我,我这一切都是傅家好呀。”
无论段氏如何辩解,其实在傅远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定论,段氏的狡辩在他看来,都变成了处心积虑,嫉妒成性,大手一挥,怒道:
“还是那句话,老二家的用的是自己的嫁妆,你如何能评判她是否奢侈?天下富贵之人多了去了,你一个个嫉妒的过来吗?若今天老二家的用的是傅家的家产去奢侈,你作为主母的确有权利站出来说话,可说了半天,你们回回惦记的都是人家的东西,也不嫌臊得慌!”
段氏面白如纸:“可是,可是她既为傅家妇,难道不该替傅家……”
“替傅家做什么?替傅家贴上自己的嫁妆吗?你当初入我傅家门,母亲可曾让你贴上自己的嫁妆来家用?若是母亲曾让你贴过,你如今这般对儿媳我便原谅你,那你现在回答我,当初你入傅家门时,母亲可曾动你的嫁妆?”
傅远真的是气极了,平日里总要顾及到段氏的颜面,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被捅到了这个层面,傅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段氏的为人他从前便知道,一辈子没怎么和她计较,后宅之事,她爱如何便如何,只要不把傅家的门风带歪了即可,从前段氏持家还算太平,可不知为何近来总是出错,而出错的理由还惊人的相似,全都是因为沾了二房的嫁妆,看来从前太平,全都是因为老二家的不计较,对段氏言听计从,可随着二房的事情变多,花销大了,让习惯了管事的段氏看在眼里不舒服了。
所以,傅远觉得,如果要在这件事上有个终结,那便不能再敷衍了事了,直接将已故母亲抬出来与段氏说理。
段氏被傅远问的哑口无言,傅家的规矩的确是从她手里变的,她当初让媳妇把嫁妆放到公库一并管理,也是为了怕她们乱花用,傅远看在眼里,一直没有说什么,段氏就以为傅远是默许的,可没想到,几十年都过去了,他会在这种情况下提起这事儿来。
傅远见段氏不说话,深叹一口气后,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