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扶着段氏坐起,给她在腰间垫了两个垫子,就在这时,宁氏从外面进来了,看见萧氏也在,脸色似乎有点不好的样子,来到段氏面前,简略行了个礼,便顶着萧氏不说话,段氏瞥了她一眼,道:
“你这什么表情看着你二嫂,没有规矩。”
宁氏这才走到段氏身旁,对段氏说道:“老夫人有所不知,不怪如此,您倒是问问二嫂今天做了什么事儿再说我呀。”
段氏和萧氏全都不解,萧氏讶然:“我?我做了什么事?惹着你了?”
应该没有啊,萧氏这两天也就跟宁氏见过一面,话都没顾得上说,怎么会惹着她呢。
“有事就说事,藏着掖着的做什么,还等我猜你的心思啊?”段氏病中,脾气本就不好,对宁氏的态度也不怎么耐烦。
宁氏努了努嘴:“二嫂今儿私自开启了公库,还从里面拿了东西出来,母亲既然让我代管家里的事儿,我就得负责吧,二嫂这不言不语就开了公库,拿走了东西,也不知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段氏生病了,这些天府里的事情依旧托给了宁氏打理,不是完全交给她管,只是代为管理,等段氏病好了,管理的权柄还是要交还的。
段氏眉峰一蹙,看向了萧氏:“哦?有此事?”
萧氏见她说的这个,便承认了:“是,有这事。我把嫁妆盒子里的房契拿出来了,就我们前边儿那条街的房契,一直没用到。我想着拿的反正是我自己的嫁妆,又不涉及金银,便没有来回禀老夫人。”
段氏知道萧氏的嫁妆里有一条街,那条街死气沉沉,没什么人气,街面上也就几家半死不活的铺子开着,往软垫上靠了靠,问道:
“哦,是那个啊。”
段氏才说了几个字,宁氏就忍不住了,说道:“就算是二嫂嫁妆里的东西,可你开公库总得跟我或是老夫人说一声吧,你不言不语的,谁知道你拿了什么东西呢。”
段氏最后一句话说的极为小声,算是嘀咕出来的,但萧氏还是听见了,说道:
“三弟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顺手牵羊公库里的东西不成?你说这话可得有根据,若是信不过我,你大可现在就让账房去盘,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萧氏对宁氏早不说从前那样的态度了,甚至这个府里,萧氏现在最不会容忍的人就是宁氏,因为宁氏是亲身害过她的人。
宁氏仗着段氏在场,也没有给萧氏面子,冷冷的白了萧氏一眼,挑衅似的,却没有说话,侧过了身子,仿佛不愿跟萧氏费口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