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解释了。规矩就是规矩,找个日子把人抬进来吧。”
傅远是真不愿意为这种事情费神了,老二刚中了状元,后面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他去打点操持,这种败坏德行之事,傅远能抛多远就抛多远了,反正大儿子读书不行,天分平庸,今后也难成大器,还是老二的事情比较要紧些。
傅庆城看着傅远随便的态度,感觉比傅远打骂他一顿还要让人难以接受,因为傅远这态度,就直接说明了,他在他心里没什么地位,傅庆城想,如果今天是老二做了这事儿,傅远还会敷衍了事吗?打骂正是重视的表现啊,他活了这么大,道理怎会不明白呢。
余氏瞪大了眼睛,对傅远的决定十分不满:“爹,这,这怎么可以呢!她,她凭什么入府?若是,若是她……”
余氏是想说,若是她入府,她就离开。可愣了半天,就是没敢把后半句说出口,傅远自然看出了余氏的不甘与不敢,叹了口气,上前亲自将余氏扶了起来,好言安慰道:
“你是个好的,大人大量,别跟那混账一般见识,大局为重啊。”
傅远的话,余氏怎敢不听,知道若是再拒绝的话,傅远肯定就会不高兴了,吸了鼻子,擦了眼泪,余氏才委屈的说道:
“人进来也就罢了,我听您的。可是,她肚子里的……我是定然容不下的。”
抬个妾侍进门,最多只是个玩意儿,但生了孩子可就不一样了。就好像如今最得宠的二爷傅庆昭,当年便是一个傅远最喜爱的妾侍生下来的,凭着庶子的身份,如今都混成什么样儿了,老太爷当年为了保傅庆昭生下来,只好答应了段氏,今后再不要其他妾侍,更别提生子了,到了下一辈,段氏也是这么要求儿子的,纳妾可以,但不许有庶子生出来,若是今日为了这么个货色坏了府里多年的规矩,余氏是真咽不下这口气的。
傅远看了一眼吴倩,只见她捂着肚子,不等傅远开口,就拒绝了:
“管你容得下容不下,这是傅家的种,我要进门,孩子也要生,要不然……”
吴倩的话被傅庆城打断了:“老太爷面前,少说两句。”
吴倩被傅庆城瞪了一眼,没了声音,她心里笃定着呢,傅庆城指着她和哥哥做事,不敢拿她怎么样,如今傅家的老太爷都开口要她了,等到进了门,就凭这么个没用的大夫人,还能对她肚里的孩子怎么着?吴倩一万个不相信,会有大户人家不要自己骨血的事情发生。
傅远摆摆手,懒得理他这事儿了:“要不要的,你们自己回去商议吧。我只一个要求,如今正是老二的关键时候,府里不许出岔子,都给我警醒着些,听到没有?”
说完这句话,傅庆城和傅庆业全都抱拳领命,吴倩越发得意,暗地里白了余氏一眼,把余氏又给气了个倒仰,转到一遍暗自垂泪去了。
段氏看着从地上起身的大儿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初定下来的规矩,有一天会让自己的儿子为难,可她就是看不惯庶出的,一个傅庆昭就让她后悔了半生,当年若是心狠一点,如今府里哪还有这庶子的地方,瞪了一眼不成器的傅庆城,正要扶着傅远进里屋去休息,幸好这几天老太爷忙的厉害,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老大。
可就在这时,外面跑进来两个门房的人,跪在门外急匆匆的喊道:“老太爷,不好了,有人,有人打上门来了。正往里头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