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离不悦地皱了眉,“这蛊究竟能不能解?”
凌忘渊垂眸不理,抬手在沈棠身上几处大脉上点了几下,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在沈棠的指尖上狠狠划了一刀。又从桌上拿过一个茶杯,接了足足半杯血方才放开。
那血液颜色浓稠发黑,凌忘渊仔细观察片刻,从袖中掏出一个竹筒。竹筒打开,爬出来一只小指大小的血色瓢虫。瓢虫落进茶杯中,在血液表面扑腾一阵,便沉了下去。不多时,杯中血液仿佛沸腾般波动起来,竟是冒出了点点青烟。
凌忘渊收回目光,“可解。不过,得吃点苦头。”
沈棠耸耸肩,“无妨,能解开就行。”
“别想得太轻巧。”凌忘渊瞥了他一眼,“这蛊虫已融入你的骨血,靠吸食修为真气为生,极为凶悍顽固,若无施蛊者的法门,便只能强行剥离了。”
“巫蛊阵,你知道的。”
听见这个名字,饶是沈棠脸上也有片刻的僵硬。他摇摇头,苦笑一声,“果然是这个。”
“那是什么?”在场只有谢景离对蛊术一无所知,此刻见二人凝重的表情,心下不安,不由出言问道。
二人并未回答,凌忘渊起身走到桌案前,执笔在宣纸上写下一长串密密麻麻的文字,交给谢景离,“谢宗主也别闲着了,将这上面的东西都准备一下,越快越好。”
凌忘渊理所应当地使唤着,后者不满地皱起眉,“你——”
“景离,”见谢景离正想发作,沈棠突然开口唤了他一声,“你先去办吧,我和忘渊单独谈谈。”
谢景离转头看他,眉目间满含担忧。但他心里也清楚,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在蛊毒一事上,他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少。
谢景离拿起那张清单扫了一眼,都是些草药用具,多半是解蛊所需,并不难找。
“好,我这就派人去办。”
谢景离转头出了门,凌忘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方才道,“谢景离对你倒当真不错,难怪你乐不思蜀。”
沈棠支着下巴,偏头看着门外,“这小子固执得很,我拿他没办法啊。”
他的眼神敛了下来,难得露出些柔和的神色,话语带了几分宠溺的味道。
凌忘渊冷眼看他,“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