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哄而散,谢景离走上前来,面带温怒,“你就不能谨慎着些,若他真有些道行,你要怎么办?”
“他要真有些道行,还能不识得你我?更何况,不是还有你么?”沈棠随意将手中的符纸甩开,拍了拍手,满不在乎道。
“你这人……”谢景离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沈棠也没有理他,转身扶起了跌倒的阮苓。
阮苓稍稍整理衣摆,向着沈棠行了一礼,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沈棠。阮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阮苓又说,“不知沈公子可愿到小女家中做客,父亲若是知道公子救了我,应当也是想好好答谢公子的。”她的声音轻柔,语调不卑不亢,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闺秀之姿。
“不必,我们——”谢景离摇摇头,正欲拒绝,却被沈棠打断。
沈棠眼中带笑,“也好,正愁今日无处落脚,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棠!”
阮苓面露疑惑,却很快收敛起来,转身对谢景离道,“这位公子是沈公子的朋友?家父好客,不妨就一道去小女子家中如何?”
沈棠瞥了谢景离一眼,正色道,“不,我们不熟。”
☆、阮府
阮家乃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户,坐北朝南的宅院建构极为讲究,虽比不上都城中的富豪大宅,在这小镇上也是难得一见的。只是如今,这阮府却稍显冷清,从内到外散发着骇人的死气,也难怪会被那些乡民当做邪祟。
刚一踏进正厅,便听见一个声音怒斥,“与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出门,怎么又不听话!”
对方正是这座府邸的主人,阮苓的父亲,阮宗善。阮宗善衣着华丽雍容,明明是初秋之际,却披氅戴裘,似是极度畏冷。此刻他眉头紧蹙,脸上焦急之色未退,问责的话中透露出浓浓的担忧。
阮苓走上前去,柔声回答,“苓儿知错。可是……苓儿不过是想要去找大夫,却没想到竟会闹成这样。幸好有这两位公子搭救。”
“我说过了,寻医之事不需要你操心。”阮宗善冷哼一声,向身旁的侍女吩咐道,“还不快带小姐下去休息。”
侍女连忙应答,扶起阮苓往内室走去。阮苓走过沈棠身边,朝他微微颔首,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