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越辞唤道:“望庭。”
姜桓话未说完:“什么?”
风越辞微微摇头,已然回过神来,静静道:“不必如此。我并无不喜,只恐你为此所迷,道心不稳。若你应我,如常修行,也无不可。七情六欲,人之常情,我亦不愿见你隐忍难受。”
许多道侣皆恨不得对方日夜黏在自己身边,缠绵不休,仿佛情深爱极一般,风越辞却不然。
并非真的就是淡漠寡情。
恰恰是放在了心上,才会真心实意地为姜桓着想。
情不由己,爱至深处,便是姜帝那样的境界亦会为之成执,上下六千年,苦苦追寻。
难保有朝一日不会走火入魔,变成连自己都不认得的模样。
风越辞不愿让情念毁了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姜桓。
姜桓不必他明说,便已什么都明白。
“阿越,你看,”姜桓拥着他,几乎要剖出心来:“你这么好,我如何能不爱你呢?”
风越辞道:“愿君爱我,莫忘初心。”
姜桓心神颤动,恍然间看见草木初绽,听见鸟鸣细语,周围一切喧嚣远去,天地自然尽在眼前。
先前神魂双修,而今一言顿悟。
境界攀升,尘封的记忆被砸开一道口子,悉数冲他纷涌而来。
风越辞没有出声打扰。
半响,姜桓才从那种玄妙境地中脱离而出,喃喃道:“昔年阿越于我,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谊。未曾想,而今轮回万千,恍如当年初见时,你教我随你入道时的情形。”
风越辞道:“极好。”
姜桓笑了笑,道:“阿越,我又想起了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