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柳蕴安,柳棠溪更关心这个。
卫寒舟道:“佑帝曾派人去抓谨王一系的人,但这其中并不包括侯府。故,侯府一切如常。”
柳棠溪松了一口气,随后,又问:“那侯府可会被清算?”
卫寒舟道:“你是侯府的姑娘,且,舅舅胜远将军幼时便是谨王的伴读,此次也带兵前来。所以,抄家灭族不太可能,最多就是削爵免职。”
柳棠溪这次是真的放松下来。
她想给殷氏递个信,但是,琢磨了一下,还是没说出来。毕竟,怀恩侯府可是铁杆支持三皇子的人,也不知谨王究竟是什么打算。若是此刻让卫寒舟传递了消息,也不知道会不会在谨王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总归,殷氏没事,他们过些日子就能相见。
转眼,洗三到了。
朝堂上刚刚经历了巨变,支持谨王的人自然是高枕无忧,一身轻松。
但,朝堂中更多的人是支持太子三皇子,或者说,支持佑帝。而这些人,亦没少做一些对付谨王的事情。这部分人心情可谓是非常复杂,总觉得头顶上有一把刀,时刻都能掉下来砸到脑袋。
柳棠溪没那么讲究,也不爱跟那些达官贵族接触,所以,洗三的事情没大办。
就自己一家人在这个宅子里办了一下。
期间,谨王妃还派人来送了贺礼。
如今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全都在盯着谨王的动作,想看看到底他对于从前的那些官员是个什么态度。
他们见谨王妃身边的侍从去了京郊,立马就打探出来是干什么去了。一见是卫寒舟家的娘子孩子洗三,众人心中立马对卫寒舟重新评估了一下。
而怀恩侯在得知此事之后,欣喜若狂。
他这几日一直急得不行。
那日二女儿离开之后,他就给谨王递了个折子。可惜,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回信。
他想出门寻求帮助,可外面却『乱』得很,全都是官兵。他一出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这搞得他像是做了什么天大的亏心事一样,刚出门不到一刻钟,又灰溜溜回来了。
他只得让人去女婿家给女婿递信,可惜,女婿家因着被三皇子的人搜查过,『乱』糟糟的,压根儿没人。
后来,他又托人去见胜远将军,只可惜,那位舅兄一向跟他不太对付,理都没理他。
如今得知女儿生了儿子,还在庄子上住着,他这心情自是跟不一样了。
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女婿在谨王那边这般得宠,他定也能从那里探听一些消息。说不定女婿求求情,他还能继续稳坐这个爵位。
他作为孩子的外祖父,理应去看看孩子。
想清楚之后,怀恩侯笑容满脸地离开书房,去了正院。
此刻,殷氏在抹泪。
“也不知溪溪到底怎么样了,她还怀着身孕。”
怀恩侯府在此次巨变中,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存在。怀恩侯本来应该陪在三皇子身侧,帮着三皇子,然而,柳蕴安给他下了『药』,导致他拉肚子拉得昏天暗地。而他身边的那些人,无一不是听柳蕴安指挥的。因此,他吩咐下去的事情,并没有人照做。
至于殷氏这边,则是因为开始那日她闹着出去找柳棠溪,被怀恩侯知道后,让人把正院看管起来了。
邵嬷嬷也抹了抹泪,道:“姑娘福大命大,想必没事儿。”
这几日虽然没人看着她了,她也让人去找女儿了,却听说女儿家里『乱』糟糟的,人不见了。
“夫人,喜事,大喜事。”怀恩侯步履匆匆走了进来。
因着怀恩侯之前不让她去见女儿,殷氏这几日一直在生他的气,听到他的声音,没好气儿地说:“这世道还能有什么喜事?”
“溪溪如今正在夫人之前给她的那个庄子上住着,还生了个儿子。今日是外孙洗三,谨王妃让人送了贺礼过去。”
一听这话,殷氏立马站了起来,脸上的带了一丝笑容,有些激动地问:“侯爷此话可当真?”
怀恩侯立马道:“是真的,我刚刚打听来就过来与你说了。”
殷氏笑着笑着突然哭了起来。
“她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夫人快别哭了,这是喜事儿。你快让人准备些东西,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咱们去庄子上看看溪溪去。”
“唉,好,芸娘,快去我库房看看,有什么适合溪溪用的。”
邵嬷嬷擦了擦眼泪,应了一声:“好,我这就去。”
怀恩侯心情不错,说:“我记得夫人之前说想把咱们府上最大的那个宅子给溪溪,不如就明日给她吧,她如今生了孩子,花销大,多套宅子也好。”
殷氏狐疑地看了怀恩侯一眼,从前,怀恩侯一直想把那个宅子留给儿子的,今日怎么突然要给女儿了?不过,想到受益人是自己的女儿,她欣喜地应下了。
第二日一早,怀恩侯就跟殷氏一同坐马车出府了。
在他们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车上全是送给女儿的贺礼。
一出府,他们就被查了。这次,怀恩侯很有底气地告知对方自己要去哪里。
听了之后,那人放行了。
等到了城门口,又被查了一次。
不过,最终,怀恩侯还是顺利去了京郊的宅子里。
柳棠溪正在屋里喂孩子吃『奶』,听到殷氏来了,脸上『露』出来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