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许久,柳棠溪说:“相公,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卫寒舟从背后抱住了。
卫寒舟把头埋在柳棠溪肩上,说:“溪溪,谢谢你。”
听到这话,柳棠溪心跳突然加快。
心想,卫寒舟在搞什么,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煽情。
“相公客气啦,扶摇和舒兰长得好又善学,总不能埋没了不是。她们又小,天天在家绣花要废了,不如多读些书。”柳棠溪以为卫寒舟指的是这件事情。
不料,卫寒舟却道:“我不知你何时派马车去接爹娘他们过来的。”
“我想着爹娘年纪大了,舒兰仲行又太小,侯府又有闲置的马车,就回头跟我母亲商量了一下。”柳棠溪解释。
“嗯。”卫寒舟应了一声。
“你不会是怪我没提前跟你说吧?”柳棠溪问,“我原想着事儿不大,你最近又太忙了,就没跟你说。”
实则是,柳棠溪压根儿就忘了跟卫寒舟提这事儿。
卫寒舟发现,娘子是真的把他的家人当成了家人。
而且,奇怪的是,娘子做这些事情似乎根本没考虑他。即便是现在来解释,也没提到他。
确切说,她不是因为他,才做这些事情,她是自己想做。
本来他对娘子的做法挺感动的,这般一想,又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仔细想来,娘子刚到他们家时,跟娘的关系最好,跟嫂嫂们关系也不错,唯独对他态度不怎么样。
他们两个人是到了京城之后关系才渐渐好了起来,娘子也越来越依赖他。
在村子里时,娘子可从来没依赖过他。
所以,娘子是因为家里人都不在身边,所以才开始依赖他的不成?
如今爹娘他们入京了,娘子不会又像从前一样吧?
卫寒舟突然有了危机感,圈得更紧了一些。
柳棠溪却觉得卫寒舟抱得太紧了,有些不舒服,而且,她还有事儿跟他说呢。
所以,低头看着卫寒舟的手,柳棠溪抬手掰了一下。
“松开,我有话想跟你说。”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卫寒舟还是松开了。
当柳棠溪转过身时,卫寒舟已经敛了敛脸上的失落,又恢复了平时的高冷。
“何事?”
“其实这事儿我琢磨了很久了,一直没考虑清楚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卫寒舟脸上的神情郑重了一些,牵着柳棠溪的手坐在了一旁的榻上。
“你若是有烦恼 ,可以跟我说,别憋在心里,免得憋坏了。”
柳棠溪脱了鞋,盘腿坐在了榻上,看着卫寒舟,说:“是这样的,刚刚爹是不是说明日要跟两位兄长一起去找活儿?”
一听又是跟自己家人有关的事情,卫寒舟脸上浮现出来一丝奇怪的神色。
不过,他还是应了一声:“嗯。”
他爹刚刚的确说了。
而且,明日他休沐,打算陪他们一起去。
“你也知道,我手上有不少铺子、庄子和田地,需要的人手自然也比较多。你说,可不可以让爹他们去我铺子里或者庄子上帮忙?”
卫寒舟没讲话,似乎在思考。
柳棠溪琢磨了一下,继续说:“只是,这样的话,咱们兴许要被御史弹劾。其实,最好的法子是让爹娘跟咱们住在一起,什么也不干。可你看爹的性子,不像是想要闲下来的样子。”
她觉得卫老三和李氏什么也不用干了,就在家歇着就好,没事儿的时候种种菜出去溜达溜达。
可刚刚听卫老三的意思,他似乎并没有这种打算。
其实,如今卫寒舟都已经做官了,家里不愁吃穿,卫老三和李氏跟着他们享福就好了。
但她也知道,有些人老了之后喜欢赋闲在家,有的人却喜欢干点活儿身上才舒坦。
而且,瞧着今日他们不自在的模样,柳棠溪也能感觉到,这般安排他们心里未必自在。
“你可是已经有想法了?说说看。”卫寒舟看着柳棠溪道。
柳棠溪抿了抿唇,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是这样的,爹娘之前不是一直去卖糖葫芦么,我城门口那里有个分店,最近也要开张了,我想着,爹娘可以去我铺子里,看着大家做糖葫芦。兄嫂他们也可以去帮忙。或者是,去庄子上帮忙。你也知道,我能信任的人不多,底下的管事也多有欺瞒,前面有一个王管事,还会有更多的王管事。爹和兄长他们好歹是我能信任的人。”
这些活儿非常轻松,又是卫老三熟悉的事情,能打发打发时间。
卫寒舟琢磨了许久,说:“不妥。”
柳棠溪脸上流露出来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