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了卫家着想?我看是为了你们自个儿家着想。三弟这么晚才考中状元,还不是你们当年把爹娘给三弟攒的读书的钱骗来去给大侄子读书了。这些年,我们家过得贫寒,也没见你们为了大局着想,为了卫家着想来帮我们。如今见三弟考中状元了,一个个倒是贴了上来。你们咋好意思?脸皮也忒厚了!”
周氏的嘴吧啦吧啦地说了起来,丝毫不给人说话的空子,继续道:“还有,想靠着侯府?也不看看你们当初是怎么在背后编排三弟妹的。哦,对了,如今三弟妹可是侯府的姑娘,人家亲爹娘厉害着呢,要是你们当年在背后说她是那不干净的地方出来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你们觉得他们会不会给女儿报仇呢?到时候把那些背后满嘴胡吣的人都抓起来!”
这话一出,卫老大家的人心里咯噔一下。
是了,他们当年还说过柳棠溪的坏话。
这事儿到被他们给忘了。
柳棠溪的厉害别人不知道,王氏和儿媳吴氏可是领教过的,顿时,卫老大家的人那边弱了下来,没过多久,灰溜溜地离开了。
卫老大家的人一走,卫老三脸色难看极了,看了一眼二儿媳,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屋里走去。
瞧着卫老三最后那个眼神,周氏有些害怕,扯了扯李氏的衣裳,小声问:“娘,爹不会是生我的气了吧?我刚刚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李氏脸上带着笑,大声说:“没有,我觉得你刚刚说得很好!你要是不说,我刚刚也说了。以后他们家敢再来说这种话,直接打出去,别跟他们废话。想去占我儿子的便宜,做梦去吧!”
周氏得到了鼓励,笑着说:“好嘞,娘,您放心,儿媳一定照做。”
卫老三在屋里躺了半天,晚上的时候恢复如常。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卫老三道:“不管谁求着你们带他们去京城,都不能答应。咱们也是第一次去京城,不知道他们想跟着咱们去做什么。万一打的是老三或者老三媳妇儿的主意,那就不好了。若是以后咱们在京城稳下来了,不是什么大忙的话,帮帮也行。”
听到这话,周氏终于放心了。
柳棠溪那边也很快得到消息,卫老三等人打算二月底回来。
此时正是二月中旬,柳棠溪想了想,算了算日子,想到了一个主意。
卫老三等人别说是来京城了,甚至没出过远门。而且,仲行和舒兰也太小了,卫老三和李氏年纪也大了,路上肯定不方便,不如她去把他们接过来。
反正她如今手头有钱,也有人。
此事柳棠溪也没跟卫寒舟讲,而是去跟殷氏商量了一下。
这点儿小事儿殷氏又岂会不答应。很快,三辆马车从侯府出来,朝着卫家村行去。
不到十日的功夫,马车到了卫家村。
卫老三已经把家里的山楂马上就卖完了,离他们计划好的日子还有五日。
如今见儿子儿媳派马车来接他们,自是欣喜不已。
他们没出过门,又有四个孩子,他们还打算带不少东西,如此一来,倒是放心了。
村里听说之后,对他们更是羡慕不已,尤其是卫老大家。
他们既害怕柳棠溪还记得他们背后说她的事情,又想跟着这些豪华的马车一起进京。
思来想去,卫老大家过去试探了一下。
结果,侯府的那些下人理都不理他们,而卫老三也不松口。
卫老大气得不轻,骂骂咧咧回去了。
五日后,卫老三一行人离开了卫家村,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
而经过了几个月,三皇子的亲事问题却是越发被人提及了。
这几个月着实发生了不少事。
尤其是太子和三皇子,两个人斗得更加厉害了。
先是太子掌管的户部被临安知府揭露其贪污了南边儿的税收,经查,却不止贪污了这一处。近十万两税收不知去向。一批户部官员入狱,太子被申饬,险些被废。
而就在太子即将被废时,三皇子掌管的吏部又出事了。吏部被御史弹劾在评官员考绩时,把一位三年考绩为良的官员改为优,随后把这位官员提升。查来查去,发现这位官员是三皇子母妃的族人。三皇子也在朝堂上被皇上骂了一顿。
接着,太子和三皇子双方在朝堂上斗了起来。
不是今日揭露户部在丈量田地时为太子妃娘家国公府隐瞒了数千亩良田,就是明日揭露吏部选的人有问题。
总之,太子和三皇子的各种罪行都被人说了出来。
其实,三皇子那边的倒也还好,大部分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真真假假混合在其中。可“权”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帝王而言,太敏感了。即便是只是一点小事,在祐帝心中也是重的。
太子那边却大多都是石锤了。
等听到御史开始弹劾户部在几年前克扣了打仗的军需时,祐帝有些慌了。连忙制止了大家,太子和三皇子闭门思过一个月,此后不许再提这二人的事情。
说起来,这克扣的军需就是谨王当年跟大云打仗时的军需。
这事儿虽然他没明说,但太子是按照他的意思行事。
若真被人再说下去,还不知会扒拉出来什么事儿。
而谨王如今又虎视眈眈的,看起来想要觊觎他皇位的模样,他不得不防。
退朝之后,祐帝那叫一个生气啊。
这两个儿子是他最看好的。结果呢,这两个人都背着他做出来这等事。他这还没死呢,全都开始打起了国家的主意。一个动了他的钱,一个动了他的权。
他就说么,为何连年提高税收都见不着银子,原来都被太子给昧下了。
而下面的官员越来越混账越来越干不了事儿,也定是因为三皇子把持了吏部,选的都是一些没本事的。
可除了这俩儿子,他底下成年的也就只有二皇子了。
瞧着二皇子木讷的模样,祐帝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