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她把装了药荷包拿出来,嫡母和嫡姐就别想翻身了,也不会再过来找她麻烦。
可惜,这位嫡姐不知为何突然转了性子,她此刻神色平和,丝毫看不出来愤怒的模样。
难不成,真的失忆了?
“见过大姐姐。”柳蕴安不动神色地朝着柳棠溪请安。
柳棠溪笑了笑,福了福身,朝着她回礼。
见她如此,莫说是柳蕴安了,正院伺候的,以及柳蕴安身边伺候的人都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我观妹妹面善,想必做不出来嬷嬷所说的事情。妹妹也知,如今母亲生了重病,嬷嬷心焦不已。且,嬷嬷骤然得知我这两年过得不顺遂,所以心里有些烦闷。嬷嬷毕竟是母亲身边伺候的,年纪也大了,还望妹妹见谅。”
邵嬷嬷有些着急,想说什么,但却被柳棠溪制止了。
柳蕴安盯着柳棠溪看了许久,眼睛微眯,垂眸,说“姐姐说的是,只要嬷嬷以后不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也不是那喜欢乱嚼舌根的人。”
在她小时候,邵嬷嬷还打过她,这点羞辱又算得了什么?
她向来打蛇打七寸,只抓住能把对方搞得毫
无翻身之地的证据。
一来一回,彼此都在试探,也都给了对方余地。
柳棠溪心下稍安,转眼看向了柳蕴安手中的荷包。
“这荷包样式看起来极为普通,想必是哪个嬷嬷或者小丫头掉的吧?不如妹妹交给邵嬷嬷,让邵嬷嬷帮你查一查?”柳棠溪继续试探。
柳蕴安眼神微闪,看向了柳棠溪。
见柳蕴安没什么反应,柳棠溪继续说“若是查的话,嬷嬷顺带也把母亲的药渣查一查吧。母亲的病实在是太过蹊跷,也不知会不会被人动了手脚。或许,不止药渣,还有别的也查查。还有,我虽然失忆了,但却记得当初似乎没跌落山崖,而是被人敲晕了。也不知,这里面会不会有别的什么事情,嬷嬷也查查,一会儿我也跟父亲说一说。”
全程,柳棠溪都盯着柳蕴安的眼睛看。
柳蕴安也盯着柳棠溪看。
柳棠溪这话在暗示两件事情,一件是说殷氏病得蹊跷,她想深查。另一件是她当年是被人敲晕卖了,不是被人推入悬崖摔死。
没想到啊,柳棠溪竟然长脑子了,什么事情都知道了,且,还非常冷静。
若是从前柳棠溪定然早就过来闹了。
这样的话,即便是她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失忆还能提高智商?
可听说她今日刚回来,如何能得知这两件事情?且,这两件事情有三皇子插手,她不过是个状元娘子,她如何查到的?按理说,她不该有这个本事才对。
难道……
柳棠溪重生了不成?
柳蕴安顿时大惊,看向柳棠溪的眼睛中充满了探究。
若柳棠溪真的重生了,会知道这些事情也不足为奇。
按照她的性子,定然不会饶了她,肯定要置她于死地。
重生后的柳棠溪肯定没那么蠢了。
她还能都斗过她吗?
柳蕴安紧握住了手中的荷包,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罢了,她不能乱了阵脚。万一柳棠溪只是随便说说,她不就落入她的陷阱,不打自招了吗?当务之急,还是先冷静下来,搞清楚柳棠溪到底是怎么了。
许久过后,柳蕴安先开口说话了“嬷嬷既要伺候母亲,还要帮母亲管家,事务繁忙,我就不劳烦嬷嬷了。想必是哪个小丫鬟掉的,改日她要是找寻,我还她便是。”
说着,柳蕴安把荷包塞到了自己的袖中。
虽然柳蕴安没把荷包给她,可她也没继续拿着威胁邵嬷嬷,柳棠溪微微松了一口气。
而她眼角余光瞥到,邵嬷嬷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似乎也放松了些。
柳棠溪知道自己不是个聪明人,除了知道书中的剧情,有个能让东西好吃的金手指,其他什么优势都没有。女主从小就穿过来了,拥有女主光环,跟三皇子是情侣,又有怀恩侯做后盾。且,女主在这里生活了近二十年,拥有丰富的宅斗经验,屡战屡胜。
她之前不敢来侯府,是怕女主会对付她。
这会儿来,也是心焦殷氏的病情。
当务之急,是殷氏的病,先把殷氏的病缓和下来。
而她刚刚这般说,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威胁。
她想试探女主对她和殷氏的态度,也在拿自己被卖和殷氏病了一事威胁。
见女主如此识趣,可见,对方也不是个不依不饶的人。
她对女主的惧怕倒是减弱了几分。
“嗯,既如此,药渣就先留着吧,其余关于母亲病情的东西也都留着,比如药方、经手的人等等。看看母亲的病是否能好转。若是能好转,自然一切都不用担心。若是不能好转,咱们再深入查。”柳棠溪在暗示柳蕴安收手,“我这头疼也许是跌落山崖导致的?你看,我这也失忆了,不能确定到底是哪种。可能真的是跌落山崖了也说不定。不过,说不定哪天又想起来了呢。”
柳蕴安眼神里有着讶异的神色。
柳棠溪的意思暂时不再查她当日被卖和如今殷氏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