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爹爹可有差人打听过新科状元的事情?”
一听这话,怀恩侯立马来了精神。听女儿这话的意思,又是要涉及到朝堂大事了。
女儿对朝堂一向很有见解,常常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一些问题,避免他犯错。而且,三皇子对女儿情根深种,也时常会透露一些消息给女儿。
“打听过一些。听说新科状元卫寒舟出身寒门,往上数几代无人做官。”怀恩侯说。
柳蕴安问“爹爹可有什么打算?”
怀恩侯看向女儿,琢磨了一下近期外头的动向,说“安安可是说招婿一事?”
柳蕴安点了点头,说“父亲说得没错。”
怀恩侯蹙了蹙眉,思索了片刻,说“虽说外头不少人想要招他为婿,只是,我听说他可是早就娶妻了。他既已娶妻,咱家何必再打他的主意。”
在怀恩侯看来,他家的女儿各个金贵,他哪里瞧得上这种寒门出身的士子。是状元又如何,前一任状元如今依附于太子,为太子马前卒,也没什么太大的出息。
皇上明显对太子已经不满了,再往上面凑,岂不是个傻的?
如今的新科状元还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倒不如等皇上态度再明朗一些,再给女儿许配人家。
而且,女儿嫁给这种人的话,做原配都委屈了,更别提做妾亦或者是平妻继室了。
怀恩侯很是瞧不上卫寒舟。
“爹爹有所不知,女儿听闻,他那个娘子是在他父亲病重之时,母亲从外面买来的。还有人说,那姑娘出身青楼。”
怀恩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竟有这种事情?堂堂新科状元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
“可不是么,女儿第一次听说时也很是震惊。”柳蕴安说,“听说新科状元是个聪明人,想必心中已然有了打算。他如今已经是状元郎,而他的娘子是青楼女子,身份相差太多。别说是他的族里了,就算是皇上听说他的情况,也会同意他休妻,甚至连原配的位置她都不会有。”
怀恩侯心中渐渐有了些思量,点了点
头。不过,思索了片刻后,他仍旧觉得卫寒舟配不上他的女儿。就算是原配夫人又如何,他如今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状元罢了,前途如何尚未可知。
“只是,他为人如何,我并未接触过,不知是否如上一个状元那般。”
柳蕴安笑了,说“父亲多虑了。”
“哦?”知女儿有内情要说,怀恩侯来了一些兴趣。
“据女儿所知,太子曾在殿试之前私下接触过卫寒舟。二人在酒楼说了许久,出来时太子脸色还算好看。可听太子身边人说,卫寒舟并未答应太子什么。”
“那三皇子呢?”怀恩侯有些紧张地问。
柳蕴安微微一笑,说“三皇子也接触过,跟太子那边有些相似。当日女儿躲在屏风后面,听到了他跟殿下的谈话。”
怀恩侯眼前一亮,问“如何?”
“的确是个聪明人,说话滴水不漏,既没有拒绝三皇子,也没有明确支持三皇子。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觉得熨帖,不觉得他故意敷衍亦或者左右逢源。”
怀恩侯眼神亮了几分。
不站队的,总比站队的要聪明一些。
“听闻他十岁才开始读书,十六岁便中了秀才,又过了短短几年,就连中解元,状元。这样的人,在整个大历朝,或者历朝历代也找不出来一个。更难得的是,他不仅天资聪颖,待人出事也颇有风骨,同时又兼具圆滑。属实难得。三皇子说,这样的人,即便成不了朋友,也绝不能是敌人。”
大历朝三年就能出一个状元,而这些状元,书读得的确不错,可将来却未必能封侯拜相。所以,状元这种身份,还不足够引起怀恩侯的注意。
可听了女儿的话,他却渐渐重视起来。
他原以为卫寒舟不过是个普通寒门子弟,却没曾想,这寒门子弟跟一般的还不太一样。若真如女儿所言,拉拢这样的人,的确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他不过是出个庶女罢了,让其依附,却能换来一个有着大好前程的权臣。
思及卫寒舟的相貌,怀恩侯喃喃道“若他真的这般好,却也不算太委屈了你的妹妹。”
即便是卫寒舟再好,怀恩侯也从未想过把二女儿嫁过去,他这个二女儿将来可是要做皇后的人。
“的确,状元郎虽出身寒门,但却长相俊朗,学识不凡,配妹妹们,够了。”柳蕴安笑着说。
不过,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
柳蕴安跟怀恩侯所想不同。
卫寒舟一看便知前途无量,将来定能在风起云涌的朝堂有一番大作为。而她那两个妹妹……呵,除了身份,还真没有配得上他的地方。
不过,她那两个妹妹有这个身份就够了。
她能用她们来替三皇子拉拢朝臣。
据她所知,想要招卫寒舟为婿的官员中,低阶一些的想要把嫡女嫁过去,高一些的,诸如公侯爵府,多半是出了庶女。而他们怀恩侯府,算是这里面身份比较高的。
届时,有三皇
子在一旁帮忙,该选哪个,想必状元郎那种聪明人心中有数。
“嗯,那就你三妹妹吧。”
柳蕴安笑着说“嗯,四妹妹刚刚及笄,又乖巧可爱,是该多留几年。三妹妹聪明伶俐,跟状元郎正是相配。”
父女俩又说了一会儿话,柳蕴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