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在她教扶摇和舒兰识字时,就听到了书房里卫寒舟批评伯生的声音。
“这几日是不是没好好读书?”卫寒舟寒着脸问。
伯生吓得直发抖。
“嗯?”
伯生垂着头,沉默地点了点头。
“过几日你就要去镇上读书了,若还是这样的态度,我看你也不用去了。”
过了一会儿,伯生回来了,在看到柳棠溪的那一瞬间,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这可把柳棠溪给心疼的啊。
卫寒舟真不是个东西,他气她就说她啊,干嘛说小孩子。伯生多可爱,肉乎乎的小脸,大大的眼睛,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平日里也乖巧听话,帮着家里照顾妹妹,比她前世认识的很多小朋友都懂事。
他怎么就忍心批评呢?
柳棠溪心疼地抹去伯生脸上的眼泪,安抚他:“快别哭了,别哭了,都怪你三叔。你三叔心情不好,把气撒到了你的身上。”
在书房的卫寒舟听到这话之后感觉自己更加生气了。
深深地呼吸了几下,闭了闭眼。
“哥哥,我把糖都给你吃,你别哭了。”舒兰牵着伯生的小手说道。
扶摇也在一旁道:“我下次不拿小虫子吓你了。”
听到两个妹妹的声音,伯生哭了一会儿之后就不哭了。作为哥哥,他怎么能在妹妹面前哭呢,太不像男子汉了。
“我……我……我没哭。”伯生转过身,红着脸说道。
柳棠溪看了一眼扶摇和舒兰,又看了一眼害羞的伯生,笑着说:“嗯,你们哥哥没哭,就是风大迷了眼睛。”
“啊?”舒兰一副不解的模样。
扶摇也一脸疑惑地看向了柳棠溪。
“好啦,你们俩赶紧看看刚刚三婶儿教的那几句。”
“哦。”
柳棠溪拿着帕子给伯生擦了擦眼泪,又去打了水给他洗了洗。
洗完后,伯生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说:“三叔说得对,我这几日都没好好学习,光想着玩儿了,我以后要好好念书,爷奶爹娘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听他如此说,柳棠溪更觉得心疼了。不过,她也知道,在这个时代,想要出人头地,就得读书。即便有个状元叔叔,他不读书也没有好前程。
所以,虽然心疼,但柳棠溪还是忍住了,说:“嗯,你能想明白就好啦,你三叔也是想让你出人头地。伯生最听话了,你好好读书,三婶儿给你做好吃的。”
“多谢三婶儿。”
“客气什么。”柳棠溪捏了捏伯生的小胖脸。
伯生憨憨地笑了笑。
瞧着已恢复如常的侄子,卫寒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看站在侄子旁边的柳棠溪,卫寒舟看了一眼之后,就转过头去了。
他觉得,多看几眼,他就更气了。
这日下午,伯生没再坐在一旁看她们绣花,而是去拿了一本书,坐在一旁背了起来。
柳棠溪真是又欣慰又心疼。
张氏看着儿子这样,脸上溢满了笑容,感觉越来越有劲儿了。
“听三弟说,已经给他找好先生了,明日就把送过去。”
柳棠溪回过神来,笑着点了点头。
卫寒舟一向是个靠谱的,说给侄子找个好先生,一定就会找个好的。
“哎,我也不求他能跟他三叔似的考个头名,只要能考中秀才,跟李秀才似的在家能带几个学生,他以后就能吃穿不愁了。”张氏说道。
张氏的想法着实质朴。
李秀才考中秀才的好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学生带得多,束脩收了不少,家里的人穿金戴银。
“伯生将来肯定比李秀才强。”柳棠溪肯定地说道。
她教过伯生,虽然伯生不是特别聪明的那种孩子,但绝对不笨。只不过,扶摇太聪明了,显得他笨了一些。以他的资质,考中秀才应该不难。
而且,卫老三家的氛围摆在这里,他想学坏也难。
等以后卫寒舟考中状元,家境改善,伯生能去全国教育资源最集中的京城读书,前途不可限量。
听柳棠溪如此说,张氏有些激动地问:“真的吗?”
柳棠溪点头:“自然是真的。”
“可他三叔常常批评他,而且,我听说他还不如扶摇学得好。”张氏有些不确定地说,“三弟妹,你莫不是在宽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