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行人到了卫老三家的地头。
放下东西后,伯生和扶摇大声喊着大家过来吃饭。
听到动静,卫老三家的人放下手中的活儿,朝着地头走了过来。
卫寒舟走在最后,走着走着,旁边地里的一个同村的婶儿突然笑着说道:“寒舟,那是你媳妇儿?”
柳棠溪很少出门,所以同村的很多人都没见过她。
卫寒舟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长得怪俊的。”
卫寒舟抬头看向了站在地头一脸笑容跟人讲话的柳棠溪,抿了抿唇,没说话。
“呦,咱们的秀才郎还害羞了?害羞什么呀,长得俊总比长得丑强,你娘有眼光,你有福气啊。”
纵然卫寒舟内心强大,被如此直白的打趣也有些窘。
瞧着卫寒舟的窘态,几个干活儿的叔叔婶婶都笑了起来。
这边笑声有些大,又离地头比较近,所以站在地头的人都听到了。
李氏转头看向了自家儿子,嘀咕:“老三跟人说什么呢,怎么还不过来。”
卫大牛听后,大声叫了一声:“三弟,快来吃饭了。”
卫寒舟朝着几个叔叔婶婶点了点头,朝着地头走去。
卫寒舟刚走过去,李氏就问:“跟他们说啥呢,怎么才过来?”
卫寒舟抿了抿唇,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拿着草帽扇风的柳棠溪。
秋收时节,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晒得人头晕眼花,经过一个夏天,大家的肤色都黑了几度。
然而,日日在院中陪着侄子侄女的柳棠溪却像是没经过一个夏天一般,依旧白得发光。
这模样,跟这田间地头格格不入。
柳棠溪扇了一会儿风感觉没那么热了,从袖口拿出来一条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擦完,就发现卫寒舟正盯着她看。
“看什么——”柳棠溪正想说‘看什么看’,突然察觉到了李氏等人的目光,立马改了口,“……呢,相公?快吃饭吧~”
经过柳棠溪这么一说,李氏也忘了刚刚问了什么,对儿子说道:“对,老三,快吃吧。你媳妇儿做的饭好吃,这土豆又面又香。”
卫寒舟看着柳棠溪脸上的假笑,垂了垂眸,跟众人一起坐在地头吃了起来。
众人吃完饭,歇了一会儿,又继续去干活儿了。柳棠溪则是跟几个小豆丁一起,把用过的盘子等收拾好,回家去了。
等到晌午,卫老三坐不住了,在卫伯生的陪同下也下地去看了看。
地是庄稼人的命,卫老三自然很是重视。
期间,柳棠溪又送过一回绿豆水。
下午柳棠溪又送了一回饭和一回水。
第二日,柳棠溪早上没蒸馒头而是蒸了包子。包子味道鲜美,又方便,倒是比吃菜还简单一些,大受好评。
如此忙了三四日之后,地里的粮食终于收完了。
柳棠溪虽然没下地干活儿,但也帮着做了不少事情。所以,粮食收完之后,她也累得不轻。
见卫寒舟收完粮食,当晚又再次踏入书房,柳棠溪心头的敬佩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说来也是奇怪,卫寒舟虽然觉得身体累,但暴晒了几日,他的脑袋却非常清醒。
明日不用再去抢收,他也不用睡太早,于是便利用这会儿空闲的时间,再次温习自己的书。
柳棠溪感觉快要累瘫了,在屋里又擦了擦身子。她白日也擦洗过了,但下午帮着抱了粮食,身上总觉得不舒服,于是又洗了一遍
这时,柳棠溪无比怀念淋浴、怀念浴缸……
不过,这种简陋的生活她也不是没过过,所以,想想也就过去了。
洗完后,柳棠溪收拾了一番,瘫在了床上。
闭上眼,腿耷拉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本想着一会儿起来盖被子的,但不知怎的,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看着身上的薄被,想到昨晚的事情,柳棠溪顿时清醒过来。
再一瞧,卫寒舟正在屋里收拾铺盖。
柳棠溪看了看身上的薄被,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你帮我盖的?”
卫寒舟瞧了柳棠溪一眼,说:“嗯。”
柳棠溪正想说一声谢,突然想到自己昨晚衣衫不整,脸色顿时红了起来。
迎着卫寒舟的目光,柳棠溪有些窘迫,感谢的话一下子被抛在了脑后,说出口的话也变了味儿:“我有没有没跟你说过非礼勿视?”
上次,柳棠溪说这句话时卫寒舟理都没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