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噗嗤笑了:“你说得好像他有不止一面似的,”顿了顿,她又笑,“不过也没错。这顶后冠带了那么多年,我还是看不透他。”
同样地,埃莉诺摸不准安娜对安东尼斯的态度。初次见面时,她似乎表露出了妻子对丈夫应有的独占欲,对埃莉诺不善。但安东尼斯又声称皇后恨不得生啖他血肉。
“旧皇不止一次说陛下心思深重。”埃莉诺小心翼翼地以旧皇为挡箭牌,对自己的观感绝口不提。
安娜笑笑地看她,意有所指地来了一句:“这点你和他很像。”
埃莉诺不置可否。
皇后叹气的样子很美:“在入云宫前,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几乎没受过委屈。”
“有艾萨克大人在,也没人敢令您不快。”
对埃莉诺的场面话,安娜照单全收:“嗯,皇帝例外。”
时而娇憨时而与其父一样狡黠,埃莉诺愈加谨慎,打探孩子来历的心思顿时消了。她转而问;“米哈尔大人是什么来历?我在首都时不曾见过他。”
一提到总管,安娜顿时来了劲头,微微坐直:“他啊,总神神秘秘的,皇帝只相信他。我见了他那张脸就恶心。父亲查过他的来头,似乎本来只是个小村神官的儿子,因贫穷入宫。旧皇最后几年,他被调到皇储宫中,却也默默无闻的,不知怎么在皇帝登基后突然爬到了今天这位置。”
“神官的子息?”
“你不知道?如今帝国不少神官早放弃了不婚的誓约,薇儿丹蒂的使者嘛,娶妻生子也名正言顺,和八国的老古板不同。说起来,那位塞维尔大人还留在首都?”
埃莉诺抿唇:“是。”
“我很想再见见他,上次传他讲解了一次经文,果然名不虚传。但最近他总称病。”
“塞维尔大人为德菲的事太过操劳,近来我见他面色的确不好。”埃莉诺讶异于自己的平静,面不改色地说下去,“他似乎暂时不打算回阿雷西亚。”
“您与他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