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笑:“如果我真有这个打算,我不会忘了你。我最后的、唯一的亲人。”
“不胜荣幸。”埃莉诺再次确认,“所以安娜腹中的的确是皇储?”
安东尼斯却不再配合一问一答的步调,忽地起身,将原本即将得胜的棋局搅得乱七八糟。他俯视她,似笑非笑地宣布:“使团离开艾斯纳当夜,我会派人来缉拿你。那么到时见,我、的、埃、莉。”
云宫中的欢庆到了凌晨才止歇。
痛饮过后,塞坎达斯宅邸中分外寂静。
“不用担心,如果安东尼斯胆敢带兵围困这里,首都护卫队一半都是我的人。”将军面上盖着打湿的麻巾醒酒,倚在富有东方风情的软榻上,身后垫了两个流苏抱枕。
埃莉诺站在塞坎达斯身后,为他按摩着脖颈,轻声细语:“那样等同起义,您不必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塞坎达斯撩起麻巾,双眼因醉意有些湿润,他看了她许久,才喃喃:“这也是为了我自己,让我有一日能原谅自己。为了得到救赎,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午夜的风躁动不安,呼啸着穿过繁华盛开的街道与豪宅花园。首都的春季来得迅猛也去得匆匆,空气中已经隐约可以捕捉到闷热夏日的第一丝潮气。
“可还有安吉洛家族……他们在首都同样蓄兵。为了保住皇后,他们会不顾一切。”
塞坎达斯缓缓颔首:“但他们想保住的也只有皇后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安东尼斯似乎相信安娜怀的的确是他的孩子。”
将军呼了口气,起身从桌上带锁的小盒子中取出一卷羊皮纸交给埃莉诺:“那男孩是我的人,我替他家中还清债务、还有他与皇后密会的证据都在上面所写的地方。”
埃莉诺双手接过,看向窗外,自言自语:“似乎要下雨了。”
“时间不早。”塞坎达斯也打了个哈欠。
“祝您晚安。”
埃莉诺离开塞坎达斯的套间,往客房的方位走了没几步,阶梯口突然传来呼唤:“埃莉诺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