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我明里帮助你打通总管的关系,暗地里却与安东尼斯共谋你的倒台。而我也如愿了,你在我不知道的某个时刻死在了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这是我一生最后悔的事。”
他长长吐了口气,惨笑一声:“我忏悔完了,你是否该惩罚我了?”
埃莉诺闭上眼:“滚。”
“是,是,我这就把这家伙弄走。”阿默斯噗嗤数声笑。
塞坎达斯踉踉跄跄地扶着墙离开,口中依然喃喃重复:“你不愿意原谅我,你还是不愿意……”
埃莉诺目送他远去,裹紧了披肩。
而从阶梯拐角后,这时转出了一道人影。
她骇得后退一步,随即疲惫地笑笑:“你听到了多少?”
对方走到他面前,无言地注视她,如夜色却比夜色更明亮的黑眼睛里含着克制的关切。
“看来你全听见了。”埃莉诺往阶梯口看了一眼,“其他人?”
“还在和科尼塔司喝酒,我推脱喝得头疼离席。”
埃莉诺依然站在门下的阴影里,默了片刻低声说:“过来些。”
乔治依言走近,她环住他的腰,顿了顿,才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他什么都没问,也没试图三言两语地安慰她,只是默默将她抱得更紧。
青年的体温与气息将埃莉诺包围,无孔不入地填满内心因惊惧而张开的缝隙。乔治就像是冷寂海面她可以停泊的唯一一座岛,只有他能为她抚平疑虑、消除惊惶;她甚至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初时的震惊淡去,埃莉诺发现塞坎达斯这番话几乎什么都没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