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绷到极致之时,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格里高利!女神啊……”
人群不觉让出条道来,一位脸色惨白的纤弱女士气喘吁吁地现身,看到乔治与格里高利的情状身体晃了晃,直接匍匐在地:“求您放过我的丈夫!他是为了我才参加锦标赛的,求您看在三女神的份上,大开慈悲放过他……”
托马斯伯爵像见到了降世的救世主,一把扶起这位病弱的女士:“克莱尔女士,请您劝说格里高利大人,他……他与乔治爵士决斗……”
克莱尔脸色变得更白,看向乔治,露出比哭更难看的苦笑:“您就是乔治爵士?请您原谅格里高利,今年北威海姆收成不好,农奴闹得厉害,那些商人又催债催得紧……他脾气平时就暴躁,为了凑钱给我治病,才看上了锦标赛的奖金……”
一口气说完,克莱尔就掩唇剧烈咳嗽起来,她脸颊本就苍白得几乎透明,这下更像是从棺材中爬出来的活死人。
乔治的神情便复杂起来。他看了看克莱尔,又扫了格里高利一眼,最后望向埃莉诺:“只要格里高利大人愿意向埃莉诺女士道歉,我就对他偷袭的事既往不咎。”
克莱尔急切地看着丈夫:“格里高利!求求你了……哪怕为了我……”
格里高利双颊涨得通红,他嘴唇翕动半晌,最后还是没能出声。
托马斯伯爵懊恼地咋舌。
乔治却蓦地收剑后撤。
克莱尔女士不自觉啜泣起来:“感谢您,谢谢您……”
“我这么做,并非出于对您或是对那位可怜的女士的怜悯。”乔治俯视着格里高利,口气平淡,“如果不是您和文森特爵士,我就不会在克莱芒受重伤,但那样……我一定会错过重要的人,也不会成为现在的我。也许我反而应该感谢您。”
他温和却也冰冷地勾唇:“但愿之后我们再无见面之期。否则下一次……我不确定我是否还有原谅您的气度。”
托马斯伯爵连忙命人将格里高利架走,克莱尔女士也被送入后面的帐篷中休息。
乔治闭目深呼吸数次,神情稍缓,不忘跪地向埃莉诺请罪:“请您原谅我自作主张。”
埃莉诺眨眨眼,声音终于有些颤抖:“起来……”
他默了片刻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