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神情顿时动摇,喃喃:“为什么?”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花了更长的时间鼓起勇气,将短短的答案逐字逐节地吐出来:“我做不到。”
“做不到……”他抬手去拭她面上的泪痕,却像是被一烫,嗓音也颤抖起来,“我都说了些什么--请原谅我,我……我失控了,请您原谅,我祈求您原谅我……”
乔治·马歇尔虽然不傲慢,却毫无疑问是个骄傲的男人。他也的确有骄傲的资本。可在她面前,他终于被逼得露出了敏感又带刺的里侧。他们何其相似,以残酷的言语伤人,同时以这些无情的字句中伤自己。但此刻他的口气又是那么惊惶,只是一遍遍卑微地道歉,哀求她不要因此驱逐他。
埃莉诺闭了闭眼,又一串温热的泪珠从眼角滚落。
她竟然不记得上次在人前哭出来是什么时候。
“乔治,”她轻轻唤他,念出他名字的声气与以往都不同。
他循声凝视她,被她含泪的模样刺痛,想侧脸回避,却又舍不得就此转开视线。
眼与眼相对,目光与目光纠缠,似乎有亘古绵长,又仿佛只有一瞬。
“乔治,吻我。”
身体比意识更快遵循呼唤,乔治搭住埃莉诺的肩膀,另一手捧住她的脸颊,低下头与她唇齿相合。
这是个彼此都渴望已久的亲吻。不含试探,不为道别,只是一心一意地相互索求着对方的唇瓣,更多地、更深地品尝彼此的气息。
第一个吻是把钥匙,辗转厮磨着拧开不该开启的门,连串的细碎的亲吻与甜蜜而痛楚的叹息紧紧跟随。
她扒住他的肩膀,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发,揪紧又松开。
“把门关上……”
乔治一顿,短暂与埃莉诺分开。他像在迷醉边缘徘徊,盯着她的眼神微微地失焦,脑海中却还残存一线清醒:“真的可以吗?”
埃莉诺搭着他的肩膀贴上来,全身颤栗,神情与语气都如同溺水的人,而他是冰凉浪潮中唯一可凭依的浮木:“我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