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受膏,监护权依然在艾德文手里。侯爵当然与接受她的圣所关系紧密,毫不费力地就将她带走。
真正的绝望与愤怒还在后头。直到离开了圣所,埃莉诺才知道要嫁给一个年龄足以当她祖父的男人。
她再次哭着祈求,再次摆出最卑微的姿态,希望对方能施舍给她哪怕只有一点的怜悯。
但侯爵当然没有。他甚至不愿再见她,反而派了继承人艾德文护送她前往南乌尔姆。
如今回想起来,侯爵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他本就准备让埃莉诺嫁给艾德文,但在那之前,她先得从年迈的男爵那里继承些遗产,好缓解卢克索家的状况。
一见面,艾德文就盯住埃莉诺不放。
与侯爵肖似的眼神让她颤栗,却也令她燃起一丝希望。也许……她能利用对方的这一点惊艳,好言好语祈求他放她走。女人孤身上路当然是危险的,但她可以到就近的圣所避难,然后重新走回渡灵人的路。
再者……成为这个人的妻子,也好过嫁给年迈的男爵。
艾德文似乎的确同情埃莉诺,不止一次嗟叹着埋怨父亲的冷酷。
在歇脚的旅店,他有意灌醉她,她任由他一次次斟满酒。
从看似无意的指掌接触,到露骨地摩挲手背手腕,再揽住她的腰,艾德文最后将她拉进自己房中。
“艾、艾德文大人……”埃莉诺躲闪着急不可耐的吻,“之后……您是否会娶我?”
只要双方缔结誓约并有夫妇之实,神殿便会承认他们的婚姻。
对方醺醺然地答:“这可不行,男爵还等着娶你,但我会让你先品尝一下美妙的滋味……”
那晚有暴雨。敲窗的雨声中,埃莉诺冷得发颤。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挣脱逃离的,但她到底还是成功脱身了。艾德文追着她骂,话很不中听,次日早却将一切忘得干净。卢克索家的男人的确难以取悦,却也异常容易满足:他们只在乎自己,因此而冷酷却也软弱。
此后数日天气依然恶劣,为了赶路,车队险些滑下山道,所有人不得不在过路的山洞中休整。埃莉诺有意回避艾德文,便摸索着往山洞深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