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无数的萤火虫飞啊飞啊!可以抓一只捧在手心。
沈念念忽然伸了手出去,不远处一闪一闪的霓虹灯,仿佛被她捧在手心。
可是很快,汽车刹车声响起,沈家到了。
沈念念意犹未尽地收回手,她跳下车,偏头看了看沈家门口的大红灯笼,屈膝,单脚跳了进去。
沈筠溪七点半,看完新闻联播就睡下了。
沈一知刚回家没有多久,听徐嫂说沈秋秋和秦慕简还没有回家,他等在院子里。
“秋秋,今天的比赛怎么样?”
沈一知听见门响,笑着绕过影壁。
沈念念单腿跳跃的动作停滞了,她抬头去看沈一知,双手拢在一起,纠正她:“大哥,我是念念。”
沈一知狐疑地看向她身后的秦慕简。
秦慕简的表情太过平静,以至于沈一知误会道:“秋秋改名字了?”
沈念念不悦地说:“都说了,我是沈念念,不是沈秋秋。”
秋秋从来不会高声说话。
沈一知的笑容顿时凝固,他明白了,但听说与眼见并非一个概念。
沈念念已然越过他,走了进去。
沈一知在商场上厮杀多年,见多识广,大约是因着爱之深,人生第二次感觉到茫然无措。
第一次是那年国外留学,得知父母车祸身亡。
沈一知转身跟进去,“秋秋,你,嗯,念念……”
他脑袋混乱一片,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沈念念,你认识沈念秋吗?”秦慕简替沈一知问了出来。
沈念念顿下脚步,回头看着身后的两个男人,凉飕飕地咧嘴笑:“我知道她!她怕疼,晕过去了。”
“什么叫晕过去了?为什么会疼?”沈一知激动地上前几步,拉住了沈念念的手。
“疼!”沈念念使劲儿挣扎,她的手腕上赫然一个五指手印,她拧着眉,不快地叫嚣:“我怎么知道为什么疼?每次都是她疼了,叫我出来受罪。不疼了,就让小哭包出来享福。我巴不得她永远晕下去,别再醒过来了!没人能指挥我,没人!”
沈一知愣在原地。
沈念念愤怒地跑了几步,又转头告诉沈一知:“还有,我今天打了你未来小舅子。”
说完,她气呼呼回了跨院。
秦慕简来不及总结她前一句话里的信息,下意识跟了上去。
可他还是慢了一步。
沈念念大力关上房门。
门差点拍在秦慕简的脸上。
秦慕简再出现在沈念秋的房外,手里拿着安眠药和一杯温水。
“沈念念,我们谈谈。”
他做好了她一个小时也不会开门的准备,谁知道,话音才落,房门就打开了。
三分钟前,沈念念好不容易翻出了一套黑色的美体秋衣,准备上床,没准备睡觉。
小哭包的睡衣不是粉色就是红色,她看着闹心,全都给藏了起来。
沈念念双手环在胸前,硬声问:“干吗?”
秦慕简递了水杯和药过去。
他以为沈念念一定会抗拒,可她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了。
沈念念接过水杯和药,豪气地干了进去。
秦慕简觉得不对,试探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被她灵巧躲开。
沈念念退后两步,撅起嘴,朝着秦慕简的俊脸,精准发射。
一颗小|药|丸划了个弧线,被秦慕简躲开了。
“你……”秦慕简气急败坏,可他还来不及发难,“砰”的一声,又吃了个闭门羹。
沈念念关了灯,大声说:“吃药是不可能吃的,做你的春秋大美梦吧!”
要是沈秋秋的话,他还能跟她讲讲大道理。
小孩子心智嘛,大道理最好使了。
可沈念念太容易激动,他不敢轻易刺激她。
因为他还不够了解她,更不知道,如果定时炸|弹爆|炸之后,他能不能收拾好残局!
秦慕简尴尬地转身,正好对上同样尴尬的沈一知。